推开牛肉粉丝汤，把座椅换
个方向，身子正对着娜娜，认真地对她说，娜娜，你要这
想，你身边没有钱，你连住店都住不起，你回到金三角，也是从局子里出来
人，你都有案底，你们经理也不会要你。你去打工，你什都不会干，
娜娜从包里掏出她闪闪发光山寨手机，翻着电话本，拨之前还看几眼，说，没事，你拨，不远话带你去找他。
娜娜看着手机犹豫半天，又放进包里。
说，你怕什啊。
娜娜说，不是怕。
说，你钱都被罚光，你可不得赶紧找个靠山，快打。
她从包里掏出本小册子，里面都是折三角标记，她熟练地翻到页，说，孕妇要多餐少食。
夺过她书，书名叫《怀孕圣经》，但只有计划生育宣传手册那薄，说，怎就这点儿，以前在朋友家看见过，都有《辞海》那厚。
娜娜说，哦，是有那厚，这是简约版，地摊上买。
还给她，说，盗版。
娜娜说，但是内容是真，还特地到大书店里去对过。它就省略生命起源，生命形成，和生命……打断她，问道，那这册子里有什？
娜娜突然间撩起衣服。往后退缩，说，你这有兴致啊。
娜娜说，看看你是不是便衣。
问，这个怎能看出来呢。
娜娜说，看皮带就能看出来，姐妹说，便衣般换衣服，但皮带还是警用。
说，那你看清楚是不是便衣吧？
娜娜说，不，不，不能打。
说，你怎不能打。
娜娜说，这个男不行，不能让他变成孩子爹，他会教坏孩子。
说，你想那远干什，先找个地方把自己寄存再说，快打吧。
娜娜更加固执，握紧手机，说，不行。
娜娜说，这册子比较实用，它告诉你孕妇要注意些什，比如……娜娜随手翻开页，念道，怀孕期间其实也可以有性生活，但是要注意体位……不好意思……随便翻，其实不是这个意思，还没有看到这页，这是说第四个月，才第二个月……说，哦，你看得全这书？字都认识？
说完，们便陷入长久沉默。
牛肉粉丝汤非常恰当地上来。不顾烫，低头猛吃。
娜娜低声道，其实还好，还……看得全，基本上都认识。
假装不在意道，哦，没事，娜娜，只是开个玩笑，不要放在心上。那个什，你赶紧联系你第二个客户，要不然你生孩子钱都不够。
娜娜说，你不是便衣，但万你是便衣，也没有什后台，你也没必要跟着。饿。
问，你怎又饿。
娜娜说，孕妇都是这样，孕妇都容易饿，你不知道？
说，不知道。
在国道个分岔路边，娜娜看中个兰州拉面馆。拉面馆旗帜鲜明，生意火爆，老远就能看见，屋子里有四桌，但已经坐满，附加桌子都快要摆到道路双黄线上。娜娜要碗四两面条，外加两块钱牛肉，还特地把服务员召回来要瓶可乐。但没吃几口，就无辜地看着，说，饱。此时牛肉粉丝汤还没到，说，你搞什，不是饿得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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