弈中二人抬起头来,心里俱是声喝彩。男子清俊非凡,女孩容颜似玉,虽被雨淋得浸湿,仍掩不住光华。男子着黑衣,明明是低调潜藏,却反成冷峻卓然。女子穿白衣,原该是不染纯净,却无端带出冰峭。错非是年纪有别,真是对璧人。“公子说哪里话,此亭又非在下所有,何须客气,请速速进来躲雨便是。”下棋男子举手揖让。老僧默然不语,白眉下眼睛打量着女孩,仿佛对二人十分留意。行人鱼贯而入,小亭顿时拥挤起来。
春雨渐渐急,银链般从檐边挂落下来,迦夜立在亭边,时而伸手去接接,白生生手沾上水珠,玉般好看。谢云书立在旁,也不制,偶尔替她挡挡溅落水。众人无事,宋羽觞凑近棋评,看两人对弈,也不顾观棋不语成规评头论足。谢曲衡转过头,与白昆玉般打量着弈者,心下暗自估量。白凤歌怔怔望着谢云书,时竟像痴。对弈老僧须眉皆白,淡泊平和,慢慢呷着茶,等待对方应手。下棋青年锦衣玉服,优雅自若,举止矜贵,手上板指莹润如脂。
江南本是卧虎藏龙之地,下棋两个也必非寻常人物。不过迦夜漠不关心,他也只当路遇。“大师果然厉害,棋到此处,也唯有束手认栽。”下不多时,青年朗笑认输,全无失局后郁色。“阿弥陀佛。”老僧合什念诵。“公子杀着凌厉,锐不可挡,唯可叹失之轻率燥进,否则老衲万无胜理。”“确有此弊,大师慧眼如炬所言极是。”青年从僮儿手中取过湿巾拭手。“刚不可久,强极必衰,生杀有度始成天道。”雪白长眉几乎覆住眼睛,“成魔成佛,皆在乎念之间。”
“何者为魔,何者为佛。”宋羽觞笑嘻嘻反驳。“要说佛魔本家。”这话是有些不恭,拿佛祖笑谑。白昆玉轻斥无礼,老僧却不以为忤。
“这位公子所说倒也不错。佛家有云,放下屠刀立地成佛,原也是这个意思。”说到末,老僧抬起眉,精光四射眼投向亭前,“这位姑娘认为可是?”迦夜正神游物外,忽然听得喝问,微愕回头。“老衲请问姑娘,可曾听过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。”老僧目视着她,语音沉厚。
年高德邵僧人突然质问这般年幼女孩,不说旁人,连对弈青年都现出讶色。迦夜愣愣,黑眸渐渐冷下来,止住谢云书,缓缓走上前。
“大师此言何意。”“老衲并无他意,只是奉劝女施主,苦海无边,回头是岸。”亭中片寂静,唯有山瀑奔流。她微沉吟,踱几步。
“们可曾见过。”“老衲曾于数年前,有幸恭为莎车国公主弥月大宴之宾。”“大师好记性,难怪意有所指,原来竟是冲着来。”恍然而悟,迦夜轻轻击掌,眸子瞬间凝成冰。“叶姑娘……这话是什意思。”白凤歌嗫嚅问出口,张望着场中数人。谢云书没有表情,紧盯着老僧。
对弈青年也颇为意外,兴味扬眉,仿佛觉得甚是有趣。宋羽觞与白昆玉不解其意,诧异望着迦夜,又看谢云书。谢曲衡适时上前步,按住弟弟肩。“久处幽暗之室,不辩日月之光;久入鲍鱼之肆,不闻兰麝之香。以姑娘之明,当知是非曲直……”尚未说完,迦夜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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