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消息传出去?”“嗯,白家这般大事,众说纷纭,许多人都在猜测她来
平。谢云书收入眼底,又道。“再问你,若犯事不是你,而是白家弟子,依你看白老爷子将如何惩治。”
少年愣愣,默默低下头。“引来举家倾族大祸,纵然是亲子,白家也决不会轻饶。”“如今白家不提,不过是看在两家世交情面,又恰逢谢家朋友消弥此祸,惊而无险。谁敢说他们心底对你无怨。”“这件事传出去,江湖上懂说谢家教子无方,行事不知天高地厚。不懂说白家仰谢家鼻息,泼天大祸都忍过不提,颜面何存。届时白谢两家世代交好,因你而生嫌隙,又该当何种罪罚。”
谢青岚脸色苍白,冷汗涔涔而下。“爹娘疼你年少,多方回护不忍苛责,却不该成为你无知轻狂由来,你要尚有线清明,就回去躬身自惕学着收敛,莫要仗着家世张扬放任,目空切,以为江湖上除世家再无余子。”
谢青岚张张口,无法出声。句句毫不留情斥责如鞭子打在心头,羞惭自鄙感觉山般沉重,压得少年险些窒息。谢曲衡到底不忍。“你先下去好好想想,过些时回扬州再由爹亲自裁断。”
……
“别再惯着小弟,他不是个孩子。”谢云书目送弟弟佝偻背影,心下也有些恻然。“爹既放他出来,就是要他尝点苦头,不然将来何以行事。”
“他才17岁。”长兄如父,谢曲衡看着幼弟长大,见他意气消沉,自己也好不到哪去。“十五岁即因自不量力愚蠢被擒至天山,不希望他重蹈覆辙。”谢云书怎会不懂大哥心情。“敌人不会因为年纪小就放他马。”“这次多亏叶姑娘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”想起形势谢曲衡余悸犹存。青岚遭人利用,万萧世成得手,谢家真要无地自容。“她伤得可重?”心下是知道答案,当时情景历历可见。
“嗯。”眼中掠过抹疼疚,声音轻些。“她很少受这重伤。”“以为她顶多会救青岚,没想到……”“若是白家灭,青岚也就毁。”萧世成蓄意借此事打击谢家声誉,举数得。旦成为毁灭盟友罪魁,不管是精神上自责抑或谢家惩处,都不会再有出头之日,种种风言足以让尚未成长少年没顶。“她答应照看,就不会让最糟糕事情发生。”
“幸好……”谢曲衡没再说下去,拍拍三弟肩。“说起来近日有些流言,关于叶姑娘。”宋羽觞从门口闪入,他终日东游西荡消息灵通,此刻眉间隐着好奇,无疑是来探听第手资料。“什内容。”直在榻边不离,谢云书头遭听说,心里顿时沉,该不会……“传闻说她与雪衣女有些因缘,极可能有师徒之谊。”“根据?”无头绪话语让谢云书茫然。“还有,雪衣女是什人。”“她剑。”宋羽觞比比剑长,“在月下泛清光,剑芒透白,说是与当年雪衣女用模样。”
迦夜剑……“雪衣女是当年中原武林神秘人物,素来着白衣,身法轻捷异常鬼魅。没人看过她脸,在江湖上昙花现,杀过几个将军,说不上是正是邪。”宋羽觞八卦得十分齐全。“按理叶姑娘来自西域,与中原相去万里,应该不会是路,可是那把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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