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微有时会看他出神,仿佛心里藏着什。每每见他盘算如何寻到迦夜所居院落,固执不肯放弃,总是隐晦劝诫,结果无例外被他当作耳旁风,极是无可奈何。继而以远来不易由头,拖着他在长安四处漫游,整日混迹于街市巷井,舞榭歌台,把西京逛个遍。众人心意如,似约好般轮流建议,日日变换着不同花样,完全不留时间让他独处。
家里催行信如雪片般飞来,父亲口气日盛日严厉,耽在西京迟迟不归缘由早被二哥传回家中,均是极其不满。清楚身边人在盼望什,可他不想走。即使见不到迦夜,毕竟她还在君王府某处,谁知回转后何时能再来,若她复又消失,他如何能再寻四年。“所有人都希望你放弃,甚至是她。”九微说很直接。
他明白这是事实,也知道怎做理智,心底却总伏着不甘,卑微存着无法割舍情焰,随着时间流逝,在压力中越来越焦灼。“看你把自己整成什样子。”九微似想嘲谑,扯扯唇角又叹息。他凝视着长安御池边青青柳色,在早春微风中轻拂,如散落未梳缕缕丝发,等不及纸鸢三三两两飞上天,伴着澄蓝透明天空,让人想起比春风更美笑颜……
“再过日,收到二哥探到消息,就回去。”九微明显松口气,又不太置信。“你说真?”“真。”回去将手边事务终结。等他再度离家,复归无所有飘泊,迦夜还会不会那样决绝。如果她还是逃……忽尔无奈笑,纠结多日答案只有个。不管君随玉与她是何种关系,不管迦夜隐着什样心结,等他孓然身,有是时间研磨,那多年纠缠羁绊,岂容她说断就断。
他不会放手。九微看他脸猜出八九分,心下恻然,再说不出劝告话。沉默许久,又想起此前疑惑。“你让他去探什?”他微微笑,直到进歇宿客栈才回答。“请二哥去接近个人,他所学东西比较好套话。”“谁。”渐近房间,隐隐传来争吵声。九微随口问,心神已留意门内。“傅天医,替迦夜看诊中原第名医。”他同时入耳争吵,听出谢景泽声音,不由加快脚步,没发现挚友突然僵滞表情。
“……你不用告诉他,只需和起押着他回扬州,这也是爹意思。”怒气十足声音竟是谢曲衡,心下沉,大哥果然按捺不住也来西京。
“大哥,三哥查这久,该让他知道。”青岚声音有些犹豫,迟疑反对。“迦……君姑娘病……她是番好意才……”“承认她是好意,所以更应该瞒着三弟。反正她也活不多久,何必让老三徒增伤心。”脑中嗡响,几乎听不清屋里话,隐隐约约听得谢景泽道。“万三弟日后知道……”“回扬州,有关她消息律压下来。”谢曲衡顿顿,“时间久自会淡去。”
青岚闷半天。“二哥会不会弄错,上次见她气色极好,根本不像是……”“那是君随玉不惜灵药托着点精神,她每日睡那久正是因着耗损过重,犹如风中之烛……”谢景泽也有些唏嘘。“据说君随玉近年搜尽天下奇方,竭力寻几味珍罕药材,若是得,说不定能多撑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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