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睫微微颤下。
“他要见你,看来已经沉不住气。”
没有反应,他继续说下去。“再过
他推开门独自走入,将伏在地毯上人抱回床榻,虚乏身体如死般蜷缩。
整整半月,她不曾说句话,没有分表情。
傅天医每日替她施针固脉,调经活络,再也不必整日昏睡,却泯灭所有生气。他宁愿她歇斯底里吵嚷,好过没有眼泪,没有责问,没有字怨怼衰颓。
“翩跹。”
她张开嘴,吞下勺羹,黯淡无光眸子毫无反应。
屋子里死般寂。
她手……愣愣盯着被茶水泼湿指尖,她吐出两个字。
“出去。”
身边人僵片刻,拾起茶杯默令众人退出去,无声掩上门。
“公子……”霜镜不放心抗声。
“……翩跹。”
掌心又湿又冷,他愈加用力握紧。
她任他扣着手,没有丝表情,不哭不动,不悲不喜,死般沉寂。
“翩跹!”君随玉嗓子发干,险些失声。
昏昏噩噩混沌不清,眼前浮着双焦灼眼……是谁在唤?好像很担心,迫得她似乎必须说些什。
”
或许顺其自然是最好选择。
谢云书……你可千万不能让人失望。
朦胧光映入眼瞳,又等会,终于能辨出清晰影像。手扶着想撑起来,身体却异常沉重。
床边人感觉到动静,立即俯身过来按住她肩。
“今天有没有感觉稍好?傅天医说你手应该可以握杯。”
如过去十五天般沉默。
“他说你情形比预想好,再过数日即可试着行走。”
垂落眼睛凝视着摊开掌心,使尽力气也只掐出极浅印痕。
心中恸,他稳稳声音。“谢三公子日日请见,昨天险些动上手。”
君随玉苍白着脸摇手,摒息静气听门内动静。
良久,屋内传来沉闷坠响,霜镜几乎想冲进去,被君随玉止住。
“小姐她……”
“她在试自己腿。”君随玉盯着漆扉,仿佛能穿透绵纸瞧见屋内情景。“别去,她不希望人看见。”
隔许久,再没有声息。
“……水……”
真很渴,为什觉得这样渴,像沙漠迷路找不到水源样难受至极,渴得几乎要发疯,如果不是饮沙鼠血,她定已经化为烈日曝晒下干尸,是幻觉?嘴里开始有血味道,又腥又咸,咸得发苦,意识变得飘忽。
“别咬!”君随玉箝住她下颔强迫她松开,缕鲜血从唇边渗出,无边恐惧。“翩跹,放松,别伤害自己。”头也不回厉声命令。“水!快!”
那个人……向沉稳,怎会这样慌乱……
天青色瓷杯捧至眼前,她本能去接,小巧茶盏竟然这样重,重得她拿不住,眼睁睁看杯子坠落下去,在厚软地毯上滚几滚,杯水全数倾泻。
沉静面容隐约紧张,让她稍稍诧异。不等想清缘由,绵软无力恐慌压过心头,瞬时想起切。
思绪霎间被抽空,再也没有点力气。
“翩跹?”扶起她半坐半躺,白得无血色脸颊令人心惊,眼看着雪额渗出细汗。“你……感觉怎样?”
黑瞳呆滞良久,终于微微转,对上他眼。
仿佛空无物虚,冰寒彻骨绝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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