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法再思考下去，黑暗重重
淹没
她。
“迦夜，醒醒，你已经睡
整天。”有什
人在拍她脸。
终于从深重倦怠中挣开，模糊记起片段。
她……用这双手，杀母亲。
她……是迦夜。
明明是……茫然垂下眼，眼前双纤小手，指上结着薄茧，还有……怵目鲜红。
是……谁血？
她跳起来奔出藏身山洞，冲到颗树下呕吐起来，吐得胆汁都空，鼻尖还能闻到挥之不去血腥。
“迦夜！”
水……水……
她猛然弹起来，额际滴滴落下冷汗。
银亮烛刺刹那扎进胸口，手上似乎还有温热血。
心，狂跳。
跳得心头片紊乱，无数影像迸散，封锁多年记忆潮水般涌出，身体不自觉颤抖起来。
“迦夜！”少年扶着她肩，微愕轻唤。“你怎。”
“翩跹不怕。”女子吻吻女儿额，苍白而平静。“娘要暂时封住你记忆，记得太多，你会忍不苦。”
她背诵功法口决，细细讲解，又让女儿遍遍重复，直到确定熟极而流，才复又叮嘱。
“这门功夫很危险，将来练时候定要仔细，若非迫不得已，不要往高处练，逃离险境，确定安定来下以后，别犹豫，立即废它，否则会反会害自己……回去以后爹会保护你。”
女孩似懂非懂点头，望着母亲疼爱又不忍脸。
银烛将尽，窗纸上映出些微晨光，女子看眼，又低下头。
“翩跹。”轻柔声音低唤。
“娘？”
“答应娘件事。”
“什？”
“将来不管发生什事，你都不可以自毁，自伤，更不可以自尽。”
她已经十岁。
茫然看着忧心忡忡少年，她吐出两个字。
“……淮衣……”
“睡得好好突然跳起来
茫然中找到处山泉，拼命洗手洗脸，缕缕血在水中晕开，化为虚无，她终于停下手，清平水面如镜，倒映出张女孩脸。
是谁？
这个十来岁女孩，是谁？
身后那个脸忧急少年……是谁？
她明明……只有五岁……母亲……
单薄肩膀抖如落叶，脸色白得吓人，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态。
重重抵着抽痛额，耳边嗡嗡什也听不到，只有母亲宁静容颜，幽亮眼睛消失神采，似朵离开枝头白花，无力垂下手。
“迦夜！”黑暗中仿佛有人在唤。
迦夜？
不对，她是翩跹。
“翩跹，原谅娘让你受这多苦。”温情眼眸不舍爱女。“日后你想起来，定会很难过，可你要记住这是娘意思，娘借你手自尽才不用下火狱，是你帮娘。不管别人怎说，你没有任何错。”
看着渐渐发慌女儿，她牵挂而依恋。
“翩跹，亲亲娘。”
小人听话凑上去香香母亲脸，正想说什，美丽眸子忽然透出熠熠华光，瞬间空白心神。
嚓。
“什叫自尽？”懵懂孩子尚不明白。
“答应娘。”
“嗯。”
“除化入圣湖，苍梧国人是不能自尽，否则死后神魂永受烈火焚烧，你若是自尽，娘替你去火狱，记清楚。”
“娘……”女孩怯怯不太懂，却畏怕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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