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飞澜在树上静听,见白凤歌神色游离尴尬,不禁暗中好笑。半天不动忍得难受,心盼着树下人尽早离去,谁知苏白二人东扯西拉聊阵,竟又另起话头。
“……四弟年轻俊朗,人又趣致健谈,在泉州也是方之主,未始不是段良缘,和你相配可算郎才女貌,凤歌意下如何?”
“他双眼全无真心,竟日风流,明知在谢府仍不改其行,这样男子……”幽怨话语溢满自伤。“知谢世伯怜蹉跎,可再不堪也不愿受这等安排。”
“男人都是这样,待成亲就收心。”苏锦容以过来人经验劝说。“景泽过去不也逛花楼,你瞧他婚后如何,全看你怎拿捏。”
言语大有得色,谢飞澜暗自可怜二哥。
“那是……那并不是她功劳,全仗谢三公子安排……”
“纵然是谢三公子请托,拼上性命却是君小姐,有道是救人急难芥千金,何况如此重恩。”沈明珠年纪甚轻,心直不顾礼节,问得白凤歌无言以对。“君小姐陷身魔教并非已意,好容易逃出来,犹不忘送大哥遗骨还乡,嫂嫂将她活埋却被释归洛阳,亦不计较二哥以怨报德,几人能有此等胸襟。所为无不重情重义,与正道中人有何不同,何以被非议至此。”
见白凤歌脸色煞白,苏锦容强笑解围。“沈姑娘年轻,可想过她此等所为不过是故意示好,换个好名声搏人赞誉,骗得云书对她感恩生疚而已。”
沈明珠闻得苏锦容说辞,极是不以为然,心气更盛。“谢三公子与她熟识已久,怎会不知为人,何须使险些丧命苦肉计。就算真是为情用计,救人也是事实,岂可平白抹杀。明珠来扬州蒙二少夫人盛情相待,年轻识浅,心存疑惑冒昧请教,还望夫人不以莽撞责怪。”
“沈姑娘片赤子之心,什均往好处想。”苏锦容勉强转过话头,“这原是好事,有些话也不便说,将来有暇与她多相处些时日,或许又是另般观感。”
“锦容姐,爹只考虑与谢家世交,全不管怎想,唯有你明白,从遇见起就心里就仅有个人。”
苏锦容叹气。“当然清楚,可三弟已娶妻,你再是深情又能如何,听劝,别再想那个不长眼,他早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。”
“那个女人……”哀伤话语渐渐哽咽。“以前仗着功夫横行,全不把人放在眼里,现又借着君家名头压人,支着他东奔西走当牛作马……”
“她没点及得上你,造化弄人偏硬嫁过来。”苏锦容扯出绣帕送过去,深替好友不值
白凤歌终于缓过颜色,“沈姑娘想是有所误解,君小姐之恩并非忘却,昔年在杭州也算故交,只是后来实在难以接受其品性,方少亲近往来。”
“品性不佳?可否请白小姐细说?”不喜隐晦模糊暗指,沈明珠索性直问到底。
“她……”白凤歌樱唇翕张,僵僵笑。“如今们身处谢家,怎好言及府中人短处,终是不提为妙。”
“凤歌说不错,好歹也得顾及这主人薄面,改道些无关闲话罢。”
二女好容易摆脱纠缠,心不在焉说些琐事。怎奈话不投机,气氛也无先前融洽,沈明珠见场面僵滞,自知冲撞,扯个由头先行离去,两人才松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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