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真应父亲预计,却未料到她竟直接替丈夫作决定。他……很羡慕,所以更看不过兄长阴郁。“莫非孩子不是你?”
句话犹如重石落水,谢云书立时抬起头。“你说什昏话!”
谢飞澜无视兄长斥责。“哪个男人会因妻子有孕而冷落疏远,平日又恩爱得要死,除非她怀是……”
谢云书冷冷盯眼。“这种话以后不许再提,对她对都是侮辱。”
“不说,别人不会不想。”谢飞澜轻哼,不怕死反唇相讥。“怪得谁,三哥最近行为惹人疑窦,不是你反常态,谁敢往那方面靠。”
“墨鹞跟这些年,何至于连这也拿捏不好,没有把握他根本不会追过去。”纤手拎起纸架吹干,鸢面花花绿绿团凌乱,犹如小儿涂鸦,大异于某人所绘,不由摇头。“过两天请个师父来教习画。”
“何须多此举,小姐身边自有高手。”霜镜转个话头,颇希望借机化解连绵日久冷战。
意兴阑珊丢开纸鸢,几不可觉蹙眉。“还是另请高明好。”
要这般斗气到什时候,绷着张冰块脸托辞在外,私底下关心得要命,霜镜着实不以为然。见小姐露倦色,小心服侍就寝,以绫帕覆住照亮明珠,唯留下壁角盏夜灯,轻手轻脚退出去。
做工精巧却画得糟糕至极纸鸢搁在黑檀桌面,谢飞澜好奇翻看。
期已成常态,不意外瞥下黑沉沉窗外,撂下剪刀,以竹片挑起浆糊,小心将绵纸糊在竹骨上,枚小小纸鸢终于成形,仅有手掌方圆。她泛起满意之色,擎在指尖把玩。
“看来也不是很难。”
“这样小纸鸢?”霜镜捧过热水替她净手。“小姐怎不做个大些。”
“打发时间而已。”顺手调出五颜六色信笔涂抹。
“昨个听说沈小姐已至洞庭。”霜镜见她心情不错,有意引人笑。“她嚷嚷着玩遍好山好水竟是真,墨鹞这路倒是快活,说不准回来就能办喜事。”墨鹞打着护送名义尾随而去,其心昭然若揭。
谢云书沉默片刻。“还有谁在说。”
“很多,私底下闲言碎语还有更难听,说指日可见你休妻。”谢飞澜故意说得稍稍夸张。确有
“三嫂画?”不是般差,很难想像是出自绝丽佳人之手。
谢云书取过去,没有答腔。
“明明推应酬,又这在意她,何必躲这。”谢飞澜看不下去。“三嫂有身子,三哥再气也不应罔顾这点。”
“她身边有人照顾。”谢云书连日沉抑已成常态。
“侍女能替代丈夫?三哥到底在恼什,瞒着你要孩子?”谢飞澜并不理解。“虽然手段过些,却是情有可原,何必为细枝末节耿耿于怀。”
“难得他心动,比起来还是碧隼聪明,近水楼台拐身边人,省千里苦追麻烦。”佳人淡笑,少见调侃。霜镜霎时飞红脸,半晌才讷讷出言。“是看好这对,就怕门弟有差,将来沈家不答应。”
“碧隼让你问?教你替墨鹞来探口风?”
霜镜唯有讪笑。“切都瞒不过小姐。”
“让他自个掂量,只要明珠愿意用什方法随便,但不许让淮衣父母伤心。”
“是。”最怕便是这条,霜镜暗里叫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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