兔起鹄落,纷乱极快便平静下来,在场多半只听见二嫂嚷几句,犹在懵懂,左近洞悉首尾却不欲沾惹,幽冷眸子个个瞧过去,被望心里寒,尽皆低下头。
苏锦容脸红里透紫,险些气晕过去。
“二少夫人太过份!”拔下钗环,撤去簪饰,霜镜气怒难平。“真该连她也打个二十杖,看还敢不敢胡言乱语。”
温润白玉簪玲珑精致,纤指漫不经心摩挲。“不然如何,她毕竟长节。”
“
秀致眉梢扬,尖叫尚未出口即已消失。
“住手!”苏锦容连声喝止,动手阻拦尽被挡开。君家侍卫置若罔闻,转眼拎着丫环离去,谢家随侍立在边,拿不准该听谁,谢云书虽排行第三,却比谢景泽更让人忌惮。
满堂皆惊,所有眼睛都望过来,不解情形宗亲尽在观望,好心如大嫂在旁边劝,全被苏锦容掌挥开,涨红脸,怒发冲冠质问。
“什意思,打给看!你有何资格发号施令!仗着是君家小姐横行无忌,言逆耳就摆威风,干脆连块打。”
君翩跹拈过素巾拭拭手,仿佛不曾看见苏锦容愤怒至极神色,轻描淡写道。“二嫂心慈驭下不严,竟出这等嚼舌谤主,代为教训下自是应该。若让外人听无根之言,谢家声名遭污谁担得起,留她命已是宽仁,二嫂不该护短不知轻重吧。”
姓谢,不知是……”说话间突然道不下去,绝美娇颜仿佛添些别东西,瞧着竟然哆嗦下。
席面霎时寂静如死。
流传虽多,皆知不实,台面上无人敢擅言,连在谢氏兄弟面前都避口不谈。苏锦容此刻得意揭破,众人尽知不妥,唯恐受其牵累,时无不色变。
“弟妹听见,空穴不来风,是不是该……”苏锦容犹在倨傲讽笑。
“若非二嫂提醒,还真不知府里生出这般不堪传言。”慢吞吞打断,清颜毫无火气,秀致眉梢扬。
苏锦容几欲,bao跳。“轮得到你来教训?算什东西,明明是你不……”
心知对方欲将事情闹大,黑眸瞟,霜境立时制住将激滔滔倾出辱骂。苏锦容虽有武功却荒怠多年,加上猝不及防,瞬间受制,迫不得已被扶回椅上,双眼睚眦欲裂。
“弟妹你……”吵嚷消音,大嫂松口气,又开始犹豫。“锦容她……”
“二嫂与这丫环主仆情深,遇事难以淡处,却忘此下正属年节之宴,想必冷静会就该明白。”
纤手轻拍拍苏锦容肩。“谢家家规五十六条,凡传谣惑主,妄言诽上者。责二十杖,逐出府外永不复用。规矩如此,落在谁手上都是样。二嫂勿恼,不服只管去爹娘跟前说个明白,是非曲直自有公道,何必为个下人生此闲气,区区二十杖还死不人。”
“来人。”
语音并不高,飞檐上落下两个矫健身形,毕恭毕敬俯首。
“小姐有何吩咐。”
“把这丫头拖下去打二十杖。”淡淡语气水波不兴。“打完送刑堂论处,惩其传谣惑主,妄言诽上。”
苏锦容险些以为听错,激气得说不出话,身边丫头已被扭住拖下去,这丫环自苏府陪嫁而来,向得主人心意,仗着有人撑腰跋扈行事,哪受过这等惊吓,骇得面无人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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