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声刻薄犹如风过,她耳畔听着,不着痕迹瞥眼主位。谢氏夫妇所在席面赫然空,人已离席,连带五个儿子俱不在位,想是送父母回苑歇息去。
明眸暗,心下微恼,眉间凝起三分冷意,立时盘算着退席。
“……怪道是三弟对弟妹那般爱护,怎近日反而疏远起来。”苏锦容也随之看眼,见公婆及谢氏兄弟皆已离席,更放胆子,意要撕下对方平淡无争面具。“自弟妹有孕后,三弟时常出门寅夜不归,让嫂嫂好生奇怪。”
“锦容!”越说越是不对,大嫂脸色发白出言斥责。“你喝多,乱说些什。”
苏锦容听而不闻,逾加咄咄逼人。“闻听弟妹用君王府秘珍,令三弟服药失效才怀上孩子。贵府豪阔秘藏无数,这寒门小户见识少,倒不知什样珍物有这等奇效,何不借来让大伙开开眼?别是子虚乌有教江湖骗子给欺。”
来胃口不佳,二来年节盛宴味道总不及苑内膳食合意,随便挑几筷子作罢。男席上闻得阵阵笑谑声浪,这厢女席也渐渐随意起来,言语之间调笑无忌,猜枚划拳不让须眉。二嫂苏锦容迭声吩咐侍女倒酒,喝起来全不推避,颇有江湖豪气。不多久眉梢眼角已染上醉色,说话也有些不利索。
“这杯敬弟妹。”杯酒啪撂下,苏锦容喝遍席,终于挑到滴酒未沾人前存心为难。“弟妹是君府千金,瞧不上与们往来,今日过节总该赏个薄面。”
清颜平平如常,随口推拒。“二嫂醉,翩跹有孕在身,不敢饮酒。”
“有孕又如何,两三杯无碍,别当是多大事。”苏锦容咯咯轻笑,扬手掠圈。“不信你问席上嫂嫂姨娘,生儿育女天经地义,谁不是这般过来,哪有你那样艰难。”
大嫂听不妥,从旁相劝。“锦容别闹,翩跹还在用药岂可饮酒,方子还是你相公开呢。”
含沙射影言辞内蕴之意使霜镜异常愤怒,夷然变色。“二少夫人信口开河尽说些无根之谣,究竟是什意思!”
君翩跹弹弹指压住,黑漆漆眸子深不见底。
“二嫂想说什?”
“正是为弟妹清誉着想,盼能拿出凭据辟谣。如今府里流言纷飞,弟妹或许是不曾听闻,怎样难听都有,还有人说……”苏锦容微微冷笑,似不经意逡过身畔,灵俐丫环飞快接下去。“说三少夫人怀未必
“无非是些补药罢。”苏锦容借醉轻讽。“听说君公子又送来不少灵药,这般深厚兄妹情谊实在罕见。”
“二嫂说是。”她漫然应句。
席上笑闹不知何时停下来,听着苏锦容明讥暗讽,神色各异,泰半存看戏之心。
君翩跹嫁入后鲜少与亲眷往来,隔膜颇深。谢夫人又多疼惜颇袒,任由谢云书溺爱呵怜,行事殊异屡屡破格,众多女眷暗里皆有不满,但究其根底来势非小,地位亦数年稳固如,无人敢于轻慢。唯苏锦容风头凌厉素不饶人,前次受挫引为大恨,此刻觑得谢云书不在趁酒寻衅,着意羞辱。
“谁能想弟妹是怎样造化,流离多年还能重归君府;入谢家又有三弟承担切,舒舒服服坐享其成;好容易生个孩子,弄得大家战战兢兢,唯恐出半点纰漏,简直可比皇后孕龙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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