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关系,他们也是讲道理。”说着显露个鲍威尔式微笑,问:“谁来写呢?”沉思着看天花板,仿佛能写人都已经上天。凡间只剩林雨翔个。
社长谦虚道:“写不好。而且们明天就要送去印刷,怕时间不够,你写写行吗?”
雨翔心里个声音要冲出来:“就等你这句话!”脸上装个惊喜,再是无尽忧郁,说:“大概……”
社长忙去把后文堵住,说:“试过才知道,这是个很新栏目,你马上要去写,最好今天下午就交给。说定!”说着得意非凡,当自己把雨翔路堵死,雨翔只好顺从。
社长摆手说绝对不行。
雨翔用手背拍拍那张稿纸,当面斗不过背后说,又用出鞭尸快乐法:“这首诗——去,不能叫诗,陈辞滥调,看得多。档次太低。”
社长妥协说:“可不可以用‘/’把它——”说着手往空中劈。雨翔打断社长话,手又在稿纸上拍,心里阵舒服,严厉说:“这更不行,这样排效果不好,会导致整张报纸版面失重!”暗自夸自己强记,两年前听到东西,到紧要关头还能取用自如。
社长怕诗人,再探问:“可不可以修改,修改些?”
雨翔饶过稿纸,不再拍它,摇摇头,仿佛这诗已经患绝症,气数将尽,无法医治。
纸,冷言道:“这也是诗?”
诗人怒道:“看不起怎着?”
雨翔很心疼地叹口气,说:“多好纸,给浪费。”
诗人大怒,苦于还背个诗人身份,不便打人,把抢过自己宝贝,说:“你会写吗?”
社长当两人要决斗,急着说:“好,用你诗。”诗人听,顿时把与雨翔怨恨忘记,拉住社长手:“拜托。”诗人灵魂是脆弱,但诗人肉体是结实,握手里都带着仇,社长内秀,身体纤弱,经不起强烈肉体对话,苦笑说:“好,好。”
社长急道:“这怎办,报纸就要出。”
雨翔把自己智慧结晶给社长,说:“想最好办法就是换篇,或不用诗歌,用——”
社长接话说:“散文诗,散文优美,诗含蓄,用散文诗吧!”
雨翔眼里露出鄙夷,散文诗是他最看不惯,认为凡写散文诗必然散文上失败,写诗上再失败,散文诗就可以将其两方面短处结合起来,拼成个长处;自然,散文诗质量可见于斯。竭力反对道:“不行,还是出个新栏目,专写点批评——文学批评?”
社长思考许久,终于开通,说:“也好,只怕那些人……”
于是排版成问题。林雨翔为在文学社里站稳脚跟,对社长说:“会排版。”这话同时使社长和雨翔各吃惊。社长单纯简单得像原始单细胞生物,并不担心自己位置,说:“好!没想到!你太行。你比行!”恨不得马上让位给雨翔。
雨翔也悬着心,说实话他不会排版,只是零零星星听父亲说过,点点滴滴记些,现在经过时间洗礼,那些点点滴滴也像伦敦大雾里建筑,迷糊不清。社长惜才,问:“那这首诗怎办?”
雨翔四顾以后,确定诗人不在,怕有第五只耳朵,轻声说:“删掉。”
“删掉哪段?”
“全删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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