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应物嗤之以鼻道：“也就你将她当个宝，唱得如何不清楚，但吴地能唱山歌
大把抓，用得着从你这里找
？至于模样，也就你这没见识将她当个宝，娶
回去能生养持家才是正经。
看她眼眸太细，眉毛略淡，不是旺夫相，减五两！肤色苍白可能有暗
只听得方应物瞠目结舌，嗓音倒是婉转悠扬，只是这歌词……
“姐儿生得好身材，郎要籴时姐要粜，探筒打进里头来；姐儿生得好像
朵花，吃郎君扳倒像推车；姐儿生得有风情，枕头上相交弗老成；
姐儿生得滑油油，遇著子情郎便要偷，正像个柴上火烧处处着；姐儿生得好个白胸膛，情郎摸摸也无妨；姐儿生得眼睛鲜，铁匠店无人奴把钳。随你后生家钢能硬，经奴炉灶软如绵。”
恍恍惚惚中，方应物有点后悔，上辈子怎没有研究过古代山歌这种艺术？好像比什政治有趣多。
傍晚时，三人兴尽而出，在前厅中再次遇到进来时碰见过赵当家，项成贤又拉住他道：“赵当家！还不肯通融？不是在下吝啬，你要三十两银子，未免太高，在下手头也拿不出这些钱。”
在淳安士子中最熟稔两个，以后还要依靠他们援引进入士林圈子。
听说县学里也是有帮派和学霸，若没有强力盟友，进县学只怕也要受欺负。再说人家盛情相邀，而且貌似还有求于自己帮忙，自己总不好故意躲避，驳对方面子。
方应物随着二人，来到西门外条巷子内，又进处很精致院落。
在正厅中，项成贤和个中年男人说着闲话，“赵当家，那小春儿可闲着？前几日
说过要来……”
洪松与方应物站在另旁，小声解释道：“小春儿是这里个歌女。项贤弟最近似乎对那小春儿着迷，想要纳为妾室。
赵当家赔笑道：“不是小人狮子大开口，实在是养这个不容易，还指着她赚回本钱。要是便宜打发给项大官人，那小就要去喝西北风。”
三十两确实太贵，什美女能值三十两？这要是不肯出卖，所以开出天价；要就是摆明宰项公子刀。
两人讲半天，也没个结果，方应物在旁替项公子着急，此人实在不会谈价。
他便不耐烦冲上前去，对赵当家喝道：“闲话休提，你这三十两着实不地道，分明是欺吾辈读书人不识货！”
赵当家笑笑，“这位小相公说话休要太离谱，小春儿哪里不地道？唱得不地道？还是模样不够地道？”
项贤弟成婚五年，仍无儿半女，纳个妾也是应当，只是家里那位夫人不同意，而且这边价格也说不定。”
方应物正要说什，却见那边项公子招招手，显是已经谈完。便起走过去，自有仆役带着他们三人穿过前厅，进入后面东院。
方应物便见到那让项公子着迷小春儿，十四五年纪，细目多情，尖尖小脸，还算妩媚。没胸没屁股，比兰姐儿差得远，好像连王大户家小娘子都不如，方应物比较过后想道。
席间项成贤又点两个脂粉陪同方应物和洪松，但比小春儿还不如，不过也勉强热闹下午。
这小春儿能让项成贤着迷，也是有几把刷子，比如善于唱吴地山歌，在席间时便唱几首助兴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