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棉花这样人,想得出种种说辞,哄着天子把处置权下移到他手里,然后趁机捞人。换成正人君子们,能做得到?
虽然刘大学士名声不正,但为救出父亲,自己无论做什都是情有可原,和刘大学士打交道更不算什,不至于被否定,这年头舆论还不至于这极端。
更何况,自从商相公致仕,当今朝堂中比刘棉花地位更高正人君子已经没
刘吉笑道:“不难,你只需要在事后,公开对老夫感恩戴德致谢即可。还有,你作诗水平不错,到时候赠老夫几首诗词,譬如周公恐惧流言日这样。”
方应物恍然大悟,刘大学士目原来在这里。
也正如自己所说,他想卖直求清名是不可能,不会有人相信。但他可以从另种角度弥补形象。
比如时局艰难时忍辱负重、含羞蒙垢,边承受中伤,边默默救助忠良。正所谓周公恐惧流言日……
若要达到这个目,头热显然是没用,需要获救当事人主动去唱赞歌,还要唱出水平来,稍差些都是无效。父亲显然不是这块料,但自己却是可以。
阵,这种感觉确实不错,与商相公和王恕打交道时,从未感到过这种轻松感。
刘大学士承诺道:“关于令尊事情,老夫打算伸出援手,替令尊向天子说情。”
“谢过老大人!”方应物喜出望外,但又担忧地说:“替家父这种诤臣说话,难道老大人不怕让天子不高兴?按照惯例,老大人不该有这种举动。”
刘吉毫不在意道:“老夫自有主意,你不必担心。”
刘大学士本不想将具体情况全盘托出,但见方应物脸求知表情,便晓得今天如果不说就不能取得方应物信任。
刘吉坦然说:“明人不说暗话,老夫看得出来,你是个真正聪明但又不迂腐人,听说你事迹后,老夫便觉得事情还有可为,因而才会召你前来。”
方应物敢肯定,刘大学士原本是绝对没有帮助父亲打算。冒着让天子不高兴风险,救个没什关系人,最后什好处也没有,而且还有可能被获救者大骂顿,这种事情刘棉花当然不会干。
而现在,有他方应物这个经过考察确认“聪明人”,情况就不样。有人能做搭档,上演场双赢对手戏,刘大学士积极性自然就高涨。
简单地说,就是方应物营造父忠子孝名声很成功,刘大学士对此上心,要取巧搭顺风车。
那让不让刘大学士搭车?方应物只想几个瞬间,答案就显而易见——只能同意。
他只好简略地说几句:“如今令尊奏疏还在天子那里留中不发,只需对天子说,方清之这是为拿陛下博取声望,陛下千万不可上当。
况且如今中外瞩目,如果明发奏疏处置方清之,只会扰乱人心,陛下也将为奏疏中内容大失颜面,反而让别人对方清之奏疏信以为真。
所以还是将方清之交给老夫,暗中悄悄处置比较好,对外不便声张,等待事情自动消弭。”
方应物又次叹服,这位刘大学士做官和稀泥本事果然非凡,就那几句话,处处打着为天子脸面着想旗号,说动宅男性格成化天子并不难。
方应物便问道:“再次代替家父谢过,那不知老大人所图是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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