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像自己，纯粹厚着脸皮主动硬贴上去
，只是商相公爱惜家乡人才，又兼为人大度，所以半推半就默认
不表示反对而已。所谓学习，也只在倦居书院埋头做十天八股文。
相对比之下，自己这学生当真是有点野，是不是也该走
当初方应物在倦居书院惨遭题海战术折磨那段时间里，这名卢姓老仆负责给他送饭，彼此也算熟识。
所以卢老头见方应物，主动招呼几句，然后又道：“小相公是来寻
家老爷？此时他人在山下溪水那里。”
闻言方应物更觉得书堂里那位教书先生可恶，如此简单
个去向也不肯说，却险些害得自己白跑趟。即便是有什
怨气，但这心胸未免也太窄。
想至此，方应物忍不住指指书堂，问道：“这位新来先生是何方人也？”
卢老头闻言失笑，“他是程先生，可不是新来。若论起先后，小相公你才是新来。”
看，却见带着生童读书是位三十岁左右先生。
这很令方应物惊讶，他方才直以为是商相公在书堂里带着生童们读书，却没料到另有其人。
这书院是商相公为打发晚年时光而建，怎会有别人跑来教书？而且此人看起来十分陌生，不知是从哪冒出来。
方应物正在琢磨时，那先生也瞥见门口有外来访客，便放下手里书本，走出来拱拱手道：“这位朋友，有何贵干？”
方应物还礼道：“在下花溪方应物也，有幸入得商相公门墙内聆听教诲。今次外出游学归乡，前来拜见商相公。”
方应物不解，卢老头进步解释道：“这位程先生，乃是家老爷上次罢官回乡时所收弟子。只是去年程先生离乡去福建游历，所以小相公你没有见到过他。”
商相公上次罢官回乡时候？那得是二十年前事情罢……方应物知道，当初土木堡之变后郕王当国时期，商相公正式入阁。然后到景泰八年，英宗睿皇帝发动夺门之变，复辟皇位。这时候，商相公受*邪排斥，被罢官回乡为民，时间长达十年之久，直到本朝成化三年才复起。
看来这位程先生就是商相公那次被罢官回乡时，所收学生，难怪卢老头说与程先生相比，自己才是新来。
卢老头又想起什道：“当时家老爷本以为程先生是生平最后个弟子，此后专心仕途不会再有闲心收徒。但是县人才辈出，没想到后面还有小相公你。”
方应物暗暗叹口气，这位程先生与商相公师生关系看起来更地道，更正统些。以至于可以在商相公不在时，代替商相公教导族中子弟。
不知为何，听见方应物自报来历后，那先生脸色忽冷淡下来，“商公眼下不在书院中，这位朋友你请回罢。”
方应物连忙问道：“商相公去何处？何时归来？”但那先生闭口不答，转身回到书堂中，继续教导起干生童，只是不在理睬方应物。
方应物心下纳闷，此人明显是对自己有怨气，可是他打破脑子也想不出自己曾经得罪过此人。
或许是自己得罪过人里，有和他沾亲带故罢，方应物心里只能如此解释道。但是想来想去，也想不出具体缘故。
既然商相公不在，方应物也只得回转。他刚走到大门处，迎头撞见名姓卢老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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