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核心部门如内阁、翰林院、九卿衙门等，那绝对是被正途文官牢牢把持住
，不可能容忍非主流*员染指。所谓正途，就是两榜进士
。
如果说天子不经吏部，直接内批授予九卿衙门官职，那简直是挑战文官底线！是林大人这种正途*员所不可想象。
方应物很肯定地说：“有什
不可能，本朝出过工匠尚书，再出个方士大臣并不奇怪。”
“工匠是工匠，也是为社稷效力有用之才，当工部堂官尚可理解！可方士是什，装神弄鬼骗子，如何可以位列朝班？”林大人质疑道。
“是不是有用，林前辈你说不算。今上崇佛信道，喜好嬉玩，在天子眼中，工匠和方士、僧道、画师、优伶甚至太监都是
样，有工匠尚书，有僧人国师，画师都有官爵，为什不能有方士朝臣？”
视儿子……心里略烦躁，他又想表示什意思？
关于自家儿子想法，当父亲回回都搞不懂，回回都在儿子面前像个小白，实在是件令人抓狂事情，应该反过来才符合常理罢？
这是自己亲生吗？方清之陷入深深自
怀疑中。他又想起翰林院里前辈如李东阳、杨廷和之流，难道十几岁便能科举中榜人都是妖孽？
不过好像那两个妖孽归妖孽，但还在正常人范围内，顶多是聪明人极限，与他没有本质区别，实在不像自家儿子这般诡异莫测啊。
作为个品格端正读书人，林大人经过短暂不适后，便调整心情。谁让对方是神童类人物呢，神童就是神童，比自己神也在情理之中，而且神童有个性很正常，不然怎是神童。
方应物原本以为林大人会大喊几句“国将不国”之类口号，却没料到林大人却是立刻沉默。
林大人感到，方应物又次说得很在理，天子个性确实如此，从来就不在乎体统尊严。这段时间，还真有从宫中散出来传言，据说天子要为身边人授官。大家只当是笑谈，经方应物这揣测，难道正应在此处？
方应物爆出这个“推断”主要目还是祸水东引，让热衷于进谏林大人转移目标，不要总是拉着自家父亲弹劾周太后家去。
这件事绝对是大事，是颠覆文官认知事情，比周国舅封侯什大多。而且弹劾那帮方士、僧道，总比弹劾周太后强得多。
方应物很“目光如炬”地看出，别看这些乱七八糟人现在得宠，十分不可世，但等过
林大人半是不耻下问半是不服气道：“贤侄觉得什是大事？”
方应物很有先见之明地说：“例如天子可能会直接任命个炼丹药方士在大九卿衙门里做官。”这种事大概马上就要发生，他提前为父亲和父亲朋友预警下也不错……
林俊震惊万分，失态地惊叫道：“这不可能！”
他不能不震惊，外朝文官自有套严格铨叙体系，必须经过吏部考核关口才算“合法”。否则就算天子直接下旨授官，那也是要遭到文官抗拒。
当然也存在着些体系外东西，比如恩荫和传奉官这些非主流，只要不影响大局，只在边缘衙门挂个名，大家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。毕竟科举之路太残酷，说不定将来谁家子弟还要靠着这些非主流方式混碗饭吃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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