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厥说,他
“神可以!”纱帐外人得意地宣告。
“会站在比神更高位置。”她淡然,却字字如铁。
股寒意自胸中涌起,她猛地睁开眼。她仍好好躺着,高床暖枕,只是背脊上汗——湿——片。层层纱帐依然低垂,除帐外宫女太监,再无他人。她坐起,疲惫不堪地撑住额头。根本数不清这些年来,她究竟重复这个梦境多少次。每次,都是在纠结于心中寒气里醒来,真要迈到比神更高位置,那些事才会被永远踩在脚下,不被记起?她问自己很多次,答案都是——是。
没有谁可以破坏她规矩。她要不是凤钗,是龙袍。对,事实定就是这样。她要完成件事,可现在,还缺那点信心。
【006】
不能办妥,法师亦有成死尸危险。”
“是是,贫僧遵娘娘懿旨!”和尚擦着额头冷汗。
“退下罢。”她微扬手。和尚如蒙大赦,起身退回暗处,阵青烟漫过,再无人影。
月色下太液池,荷香悠然,莲开处处,池碧水悠悠荡荡,那水声,像母亲唱给孩子摇篮曲,温柔娇弱。
她躺在舒适床铺上,熏香气味四处流散。
原来,神仙就是长他那个样子。
苏秋池至今也不太相信自己见到活神仙,虽然那家伙做自介绍时,很坦诚。凡人又怎能在眨眼间,将杯白水变成佳酿呢?如果是妖术,天下有长得这般干净剔透妖怪?不过,只要能从他那里讨来好酒,就算他是妖怪也没有关系——苏秋池对于九厥认知,在短短时间内,辗转,成型,定论。
他与李淮,在九厥位居翠微山紫竹林无忧潭外竹屋里,明明只逗留几个时辰,为何返回家中时,家人们个个痛哭流涕地涌上来,说他已失踪整整三日,家中早已报官,他外公更是遣队精兵壮丁满长安找他。
山中方日,世上已千年?苏秋池只能朝这句话上想象,当然,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在翠微山中奇遇,只说自己游山玩水,忘时间。
这个傍晚,苏秋池少见地没有出门花天酒地,只握着那只精巧绝伦舞马衔杯纹银壶,托着下巴,呆坐在卧房窗下。这酒壶,本被李淮那撞,扯坏连着壶盖链子,但,经过九厥随手几下摆弄,居然完好如初。那天,九厥往这壶里倒半壶他自己酿酒,那滋味,真真比皇帝赐极品御酿还醇厚百倍。如今,酒已尽,香还在,可见九厥说,怕是真话。
“好听?这水声。”有人从那层层帘幕外走来,步履轻盈,步便是朵莲花。
“谁?!”她自床-上坐起,-撩-开帐子,旋即冷笑,“王皇后,又是你!”
“哀家不过是来问问,这太液池里水声,是否如当年你唱给女儿听那首。”来人停住脚步,隔着层纱帐与她笑谈。她胸上顿如针刺,却仍冷笑:“是又如何,不是又如何。”
“武媚娘,当年你为从手中夺走皇后之位,不惜亲手毁掉自己亲女儿,如今,告诉你,她回来,她掌心梅花印真美!她会替,替所有葬身于你野心之下亡魂,向你讨回切!哈哈哈。”纱帐外,笑声凄然。
“没有谁有资格向讨要切!”她想起身,却无法动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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