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那座破落茅屋外,看到几乎只剩下半条命她,把那个初降人世生命
诸葛镜君越想,越伤心。
冰冷空气与夜色,重重包裹她身-躯,可手腕上,突然流过阵奇妙暖意。
她抬起右手,手腕上那个普通琉璃镯子,无色剔透,细看之下,隐隐有水光流动其中。
这是母亲留给她唯纪念,自小便戴在身上。母亲嘱咐她,要像看待自己性命般看待这个镯子。
起初她没有觉得这镯子有何特别之处,可后来她发觉,每当她真正伤心难过时候,这镯子便会从冰凉变得温暖,用种微小但奇妙力量,亲切安抚她低落心情。像只属于亲人手。
外界都当她是诸葛隽养女,她却从未将他看做父亲,哪怕是他抚养自己至今。
她在离他最近地方,用理所当然身份,感受这这个男人切。他运筹帷幄时意气风发,他读书写字时渊博儒雅,他疲倦时慵懒恬淡,他微笑时样子,发怒样子,切切,八年时光,悉数收于她眼底。
他直不曾娶妻。诸葛静君明白,他心,直留在那座孤绝水月轩里,从不曾离开,也不肯让人靠近。
要怎样爱恋,才能让个男人情长若此。
诸葛静君不敢深想,越想便会越失落。
切都改变在那个炎热夏日。
母亲用尽所有银两,请来大夫,却也治不好伤寒不愈她。
那年她十岁,躺在床-上像躺在云端。意识飞到很远地方,回不躯壳,也不想回去。远处,有个人影在模糊晃动,白色衣衫,亲昵而焦急地唤着她名字……
镜君,镜君。
可是,真正唤醒她,是诸葛隽,黑色华服上绣着霸气金色云纹,与梦中身影相去甚远。
她握住琉璃镯,喃喃道:“你知道在难过对不对……他眼里,根本就没有存在。”
话刚说完,她便开始嘲笑自己,居然傻到跟只镯子说话。
她情绪,在现在与过去穿梭,太专注,连身后何时多出个人都没有觉察。
【三】
听到那第声啼哭。
可是,就算她今生已经没有机会靠近,那,就留在他身边,远远看着也好。起码,她跟他还有着同个姓氏,总归是另种安慰。
可如今,他竟要亲手将她送到另个男人手里,以最冠冕堂皇理由——幸福。
她知道,提出将她许配飞龙将军人,并非皇帝,是他。
皇帝是诸葛山庄常客,微服私访乃家常便饭。那天,酒过三旬、宾主尽饮,陪侍在侧侍女亲耳听到诸葛隽向皇帝请旨,将她许给龙任宇。
他应该是厌倦她存在吧。或者,从开始,她就只是他对母亲感情附属品,他对她好,仅仅是因为她是倪雪裳女儿罢。对他有意义是倪雪裳,而不是她女儿。他养她这只米虫八年,够。
诸葛隽请来全天下最出名大夫,用最名贵药材,救回她性命。
但,他没能救回母亲。
母亲饮下,是鸠毒。
她还记得,母亲去世时模样,更像是沉入场美梦,只是这梦境,永不会醒来。
当镜君这个名字被冠上诸葛这个姓氏,地位荣耀、富贵堂皇,近在眼前;父母双亲、天伦之乐,却去天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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