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见。”它转过身去,聚精会神地缝它布偶。
“你有什要求,现在还可以跟提。”他高高在上地看着它背影。
“什都不需要。谢谢。”
他转过身:“泥土跟水,会有人按时送来。无聊话,就玩你针线吧。”
摁下机关,千斤重铁门轰然落下,他将所有秘密,跟那只熊起,永远封存。
他说,他们是辈子朋友,它原本是很相信。
7
“皇上,此妖物已被禁锢,今后尽可高枕无忧。”密室之中,年迈和尚,恭敬地朝面前那身姿挺拔、龙袍加身男人说道。
“退下吧。”他挥手。
墙上灯火,照亮那个金乌打造笼子,把大锁,寒光闪闪地挂在上头。
这个“本领”,它直没有告诉他。只是在他被他兄弟们捉弄,藏起他功课或者他自己弄丢什重要物事时,悄悄告诉他东西在哪里;有时候,也会提前透露翌日考试试题给他,让他顺利过关;甚至还会在某天突然提醒他,今天你皇阿玛心情不佳,万事小心。总之,它这些举动,让年幼皇子少吃许多亏。
终于有天,已成少年皇子,很认真地看着蹲在花房里纳鞋底它,问:“千机,你是不是只妖怪?”
“可能是吧。”它停下针线,眨眨眼,“怎?”
“没事。回书房。”他摇摇头,出花房。
不知从几时起,他变得心事重重。弹弓与蛐蛐儿盆,已经落上厚厚灰。除开每日请安问好上学练武时间,他要在书房苦读,要与他舅舅或者班年轻才子秉烛夜谈,不许任何人打扰,连它也不许跟进去。
离天亮还早,他遣退所有太监侍从,孤身行走于宫墙之间。他出现,月亮就躲入云层,不知是怕他,还是厌恶他。
再往前,便是练武场。多少年前,当他还是年轻四阿哥时,曾在这里打到过无数人,当然,也曾被些人狠狠地反击过。那些人,是与他同姓氏兄弟
笼子里,坐着继续缝制布偶千机。
时隔多年,它又回到笼子里。老和尚没费多大力气,它其实是自己走进去。
男人默不作声,脸色很难看。
“你永远不会再让跟着你,对吧。”它头也不抬地问。
“对。”他冷冷道。
莫非,这就是人们所讲……长大?
而紫禁城这样地方,会让人长得更快吧?低下头,它继续纳鞋底。只要他们还是朋友,它就会继续给他做许多东西,只要是他想要。
说起来,自己是在来到这个皇宫之后,才真正“活”过来吧?喜欢这样日子,被称赞,被在乎。连镜子里那个真正自己,看起来也顺眼很多。也许,自己真是个能干、聪明、做许多好事……很好家伙?!
夜里,它照例钻进那只小黑狗布偶,最近它都是以只小狗模样出现在他身边。天气已经很冷,睡在布偶里很舒服。都这些年,梦里,飞鸟歌声依然婉转清亮。
年,两年,三年……身边人都在变,他身姿越来越挺拔伟岸,他皇帝父亲却越来越老,连唯命是从小安子都有几根白头发。没有变,只有这座皇宫,还有它这只住在花房里,假扮出各种形态,活在他身边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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