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打个哈欠,侧过身-子,慢慢走进梦境。
圆月,苍松,孤身
“你拖来人界,就为担忧婚事?”他指指山下,“在不去,你就赶不上人家饭点。”
葵颜赶紧抬脚走人,边走边回头:“好好在这儿等!你对人界不熟,又是个瞎子,小心被人装进麻袋拿去卖喽!”
他看也懒得看他眼,干脆躺下来,用最舒适姿势,仰望这片还不太难看天空。
好像,从来没有以这样角度,仰望过自己生活多年地方。云端之上,天界神仙,无数凡人向往幸福之地,这看去,也没有多大吸引力呢,不过十层又层单调云朵罢。就连这片普通山头,若是到春天,也比那些云好看吧?还有天界亭台楼阁,又比人界美得多少?琼浆鲜果,难道又真比米饭粮食可口?
人类总是很容易爱上自己杜撰出来美好呀,越看不清楚,越得不到,越是着迷。
中员罢。
“你天天待在月老殿里,也许是对。”葵颜坐在这片野草摇曳山头上,快要入冬时节里,处处都是枯黄,幸好云端上勉强透过缕阳光,才让山山水水有些微生机。山脚下是片村落,大约是刚从场地震中挣扎过来,幸存人们蚂蚁般忙碌,伐木建屋、重垦农田。大人孩子,只要还活着,都在努力做自己能做事。虽然他们家园还是片疮痍,但,你能从每个人身上看到种叫“希望”东西,于是,也不觉得切有多糟糕。
定言望着山下:“照你之前所说来看,人界也并非那不堪哪。”
“这也是奇怪地方。”葵颜皱起眉头,“上回来时候,确实是太糟糕。换作只管男女之情、三步不出闺门你,只怕会在那如山尸体与满眼废墟中晕死过去。”
定言笑:“在你眼里,就是这样个神吗?”
爱恋情缘,不也是这回事?
他静静地躺在那里,眼中世界永远是片缱绻红色,整齐温暖,没有丝“杂物”,所以,也不会有任何干扰。
这就是他努力维持,个月老所追求,或者说是必须达到“境界”。
他并不是瞎子。
呼呼风声与野草摇晃,加上偶尔从苍穹下飞过雀鸟,切与初冬有关动静汇集在起,还好,并不吵人,只像支单调曲子,无端端给人添睡意。
“没有看不起你意思。”葵颜站起身,拍拍身上杂草,“若没有你红线拴起姻缘,人类又岂能顺利繁衍?你看起来最清闲,干却是比们都要紧工作。走吧,伟大月老大人,看村里好像开饭,去溜达溜达。”
“不去。”定言淡淡道,“如果你是去跟村民打探些什,不反对;如果你只是去蹭食,鄙视你。”
葵颜阵咳嗽,指着自己问:“咱们是好兄弟吗?还是直自作多情,夸大咱们友谊?”
“本就独来独往,兄弟这个东西,有之幸,无之命。”他笑笑,拍拍葵颜肩膀,“在这里等你。天黑之前你不回来,就离开。”
葵颜看怪物般看着这个男人:“你这种德行,究竟是怎当上月老?看,但凡是个心智正常姑娘,都不会嫁给你。有本事你给自己找个夫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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