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菲爱迟到是事实,从君岫寒来这里上班开始,她没有哪天是准点到博物馆,这样家伙,偶尔旷工天也算正常吧。
老秦离开后,君岫寒独自在大厅里忙碌,寂静无声空间,只偶尔有两声抹布与玻璃摩擦产生嘎嘎声。
背对她,背脊上突然爬上种被注视感觉。像昨晚样。
不由得屏住呼吸,在回头与否间心惊地犹豫。
她还是回头。
君岫寒微愕,从花好月圆七夕忽坠入行尸走肉之类说词,她愕然于老秦急转直下形容。
“织女怎可能断期盼呢,他们那相爱。”君岫寒傻笑两声,想让这场闲聊恢复起先轻松自如。
老秦也笑,丝凄凉写在嘴角。
要离开人,都是这多愁善感吧。君岫寒唯能想出解释就是这个。
声闷雷从远处传来。
,有感情哪。以后是没机会再帮它们‘洗脸’啦。”
君岫寒从老秦眼底看到点闪闪东西。
不知该说什她,从塑料桶里捞起另块布,大步走到另个展柜前,卖力地擦拭起来。
老秦踱到最爱前,像对个老朋友般喃喃说道:“后天,又是七夕。最后次陪你过……”
看着身-躯已微微佝偻他,如此落寞地站在玻璃柜前跟件衣裳道别,君岫寒莫名地难过。
安分地立在展柜里,并没有任何不同。她眼神,不自觉地被那石榴红粘住。
良久,想挪开却不能,幻觉般看到它从件化成两件,两件化成许多件,在小小玻璃柜里拥挤,飘飞,扭曲,成红色河,在玻璃柜里翻滚。
“啊……”
剧烈抽痛猝不及防地袭上心脏,君岫寒把摁住心口,痛苦地蹲下来,牙齿差点咬破下嘴唇。
好痛
不到六点天空,又黑如夜晚。
“又要下雨,这几天天气真很坏呢。”老秦恢复常态,走到窗前,“又忘记收衣服,呵呵,白洗场。”
君岫寒赶忙说:“要不你先走吧,趁还没下雨。剩下来收拾。”
“这……好吧,先走。”老秦没有同她多客气,拍拍手,正要转身时,又说,“谢菲今天整天都没见人,也没请假,回头你给她拨个电话问问怎。”
“嗯,呆会儿联系她。”
也许连她都不能完全理解老秦对这件衣裳感情,在他眼里,这是他儿女,还是恋人?!老秦两鬓虽已飞上白霜,可从他刻满岁月痕迹脸上,并不难看出年轻时他,应当是个英俊男人。这样个儒雅温和又心灵手巧男人,至今也孤单人,为其惋惜之余,难免也有疑惑。
“七夕……是个很重要日子?”君岫寒走到他身边,视线却刻意避免跟对视。
像从很沉睡眠中被人唤醒,老秦长长吁口气,微笑:“现在年轻人只钟意过情人节这些洋玩意儿,有几个还知道七夕啊……只有像这样老骨头,念念不忘。”
“知道啊。”君岫寒接过话头,“牛郎织女终于又能重逢,多美好天。”
“他们彼此都坚持着对对方最殷切期盼,在希望中熬过所有痛苦,所以能收获幸福。”老秦望着君岫寒,笑容渐渐隐去,“假若织女断期盼,七月七鹊桥上,还会剩下什?!空气,或者行尸走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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