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知县决断道:“婚书有疑义,暂且不提。”
崔监生不以为
想仗人多势众吗?李佑对坐在上面陈知县拱手道:“本案涉及妇人名声,敢请县尊驱散闲杂人等,还要烦劳黄老先生笔录。”
陈知县允,挥挥手便有皂役将无关人驱逐出去,只留崔监生、关员外、李佑、黄师爷和两个皂役。
那尖嘴猴腮崔监生清清嗓子开口道:“禀父台,上月学生与关家谈婚论嫁,已换婚书,此后却听闻巡检李佑拐带良家,强行占那关家小姐为妾。现有婚书为物证、关老员外为人证,请父台为学生做主。”
李佑向陈知县辩道:“与关家小姐情投意合,她自愿为下官妾室,哪来强占民女说?这崔相公年老貌丑,才低德薄,又无自知之明,岂是良配?那关家小姐得知要与其为姻,不堪忍受,便投奔下官,其情可悯,望县尊成全。这里有关大小姐亲笔陈情文为证。”
崔监生见李佑借机辱骂自己番,气得要还嘴,却听陈知县拍案大喝“公堂之上不许谩骂,下不为例”!把崔监生给堵回去。
八月初九,是崔监生状告李佑案开审日子。换成别人惹官司,即便是有些财势人家,也少不得提前去衙门里打点二,但李巡检肯定是不需要。他大摇大摆进县衙,见尚未升堂,便去找黄师爷闲聊。
“你可要当心些。”黄师爷提醒道:“县尊说不定真会把关家小娘子判回关家。”
“县尊怎可如此不近人情。”李佑抱怨说。
黄师爷道:“县尊说你有些前途,但沉湎女色,尚欠教训。这关家小娘子左右不过是妾室而已,怎判无可无不可。”
这年头到处都是拿小妾当衣服无情无义士大夫啊,李佑感慨。忽然听那边皂役喊他上堂,便起身去,却见黄师爷也在后面跟随。
陈知县看过各自物证,问过人证。便对崔监生道:“他二人彼此有意,已自成亲。贤生又何必苦求不舍。”
崔监生大义凛然道:“父台此言差矣,学生岂是为女子?礼法纲常乃立身之本,怎可为人情罔顾礼法,难道要鼓励各家女儿择郎私奔。若父母之命全成空话,婚书换而不行,众人纷起效仿,世道人心还有可救乎?”
李佑插嘴道:“据关家小娘子称,婚书是假,她从未听过有这事情,托向县尊说明,陈情文里也有这句。”
“两家以父母之命交换婚书,女儿不晓得也是正常。”崔监生强辩。
李佑嘲弄道:“敢情你们崔家嫁女是先把女儿瞒得死死,直到绑着抬上轿子。”
“你来作甚?”李佑站在公堂外疑道。
黄师爷抚须笑道:“看杂剧。”
上公堂,便看到关员外和个陌生瘦削书生站在起,大约就是崔监生,周围还有几个县学里秀才,有李佑识得。
崔监生神态轻松,还有心对李佑点点头。他心里认定己方占尽道理,只要知县不过于鲜廉寡耻,官司必胜无疑。即使陈知县敢在人前明目张胆包庇李巡检,也可以上告,崔监生在南京法司历事多年起码也是混个脸熟。
唯可虑仅仅是李巡检事后报复而已,但原告方这两位个娶妻子就要去京城走门路然后到外地做官,个下决心不惜命也要把女儿从李家捞出来,倒也不怕报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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