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慢着。”王同知叫住李佑,“老夫尚未说完,你以为这次还是收礼受贿这等琐屑小事,如果要说这府署上上下下同心同力侵吞仓中存粮呢?”
句话震得李佑脑子嗡嗡作响,如真集体侵吞官仓存粮,那就不是小打小闹,称得上惊天大案。
崇祯年间大灾荒引发民乱险些改朝换代,这教训怎能不引起朝廷警惕,所以近几十年来,对备荒赈灾仓
“这蒋某是个得志便张狂小人。他这区区九品在各处被上官们使唤十几年,比小吏也就强个几分。老夫猜他到外方无人拘管,直压抑性子放开后必然变得极为嚣张跋扈。你可回乡探寻他不法之事,拿住他短处。”
李佑道:“那有何用?这算什契机。”
王同知沉默半晌,审视着面前这个年轻到塌糊涂*员,心里回想着李佑所作所为,评估着他能力和背景。
李佑见平时和蔼可亲王老头难得严肃次,知道他有重要话正在掂量,便集中精神细听。
两人之间气氛顿时凝重起来。
地粮储极为重视,生怕再有闯贼旧事重演,故而在粮税缴纳上给各地更多存留额度,大肆建仓以备荒赈灾。加上现在正是秋粮上市时候,不该发生这种米贵被抢事情。
有忧国忧民府中老人欷歔道,月之间发生五六起抢米事情,只听父祖辈提过当年崇祯朝才会有这等乱像。随即说这怪话老头被毛知府以妖言惑众名义抓起来,并枷号示众,传为衙中笑谈。
李佑对这些事也只有啧啧称奇份儿,做个无关旁观者,不像在虚江县里,有个风吹草动,陈知县就把他叫过去商议。
这天李佑继续和王同知下棋时,忽有虚江县家中仆役送信过来,李佑拆开看后拍案怒道:“*贼敢尔!”
王同知问道:“家中有事?”
“从蒋巡检身上可以牵连出府署,网打尽。”王同知缓缓地指点道。
这……王老头又想玩这种将所有同僚齐检举行为艺术?还要把他拉下水同做?他李佑看起来有这样傻?憋半天大招就是这句没用话?
“哈哈哈哈。”李佑捧腹爆笑,“王老爷你这是死心不改啊,做人不要不撞南墙不回头好。”
王同知涵养再好这时也被李佑笑得脸上挂不住,虽然他那事情以官场角度看确实挺丢人,便高声斥道:“你敢在上官面前失仪!”
李佑收声拱拱手,起身要告辞,抓紧时间回虚江去。
李佑略思量便如实相告,“新上任那个西水巡检看家丝行有利可图,意图侵占。”这个新任巡检便是府衙原来那个经历司知事,似乎姓蒋,和他调换官职去西水,李佑想从王同知这里打探下此人性格。回头去虚江县找陈知县把这事趟平,顺便回家看看妻妾父母兼拿冬衣。
王同知没有直接回答,却反问道:“李知事这月来有何感想,可愿甘于现状?”
这老头好好怎说起这个?莫非他有什想法?李佑也不隐瞒心情,很直白答道:“当然不甘。”
“契机就在这里。”王同知抚须道,“老夫自信阅人还是有几分眼光……”
听到这里李佑心里嘲笑道,你这老头还敢说自己有眼光,直接就将全署所有人都得罪到死,还把小爷连累成现在这尴尬处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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