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十分重视。以本朝惯例,索钱受贿即便查处也可以轻拿轻放,退赃赎罪后还是能够复职。但私吞官仓米粮,性质就完全变,比直接贪银子还要严重得多。若因此引发地方民变,那简直可以够得上抄家充军杀头,由此可见这是多大罪名。更何况听王同知这意思似乎是府衙全体都参与,更是够惊世骇俗。
现在米贵成这样,府署积攒数年仓储,还不出粜平价,十分令人不解,难道……想至此李佑骇然道:“老大人不可虚言!”
王同知道:“千真万确事情,你以为本官拼着成为笑柄图得什,借此自清,能泾渭分明而已。”
李佑恍然大悟,难怪王同知儿戏般地找个鸡毛蒜皮由头把全府衙都举报,看似平白无故得罪所有人,谁料其中别有智慧。想来王同知上任之后,暗暗察觉府署中人侵吞仓储事情,既不敢冒险涉足其中同流合污,又怕被同僚们强行拉下水,还担心将来万东窗事发后自己掺杂其中说不清道不明,便想出那个找点别芝麻绿豆小事锅端举报揭发办法。
这样做好处有三点,是王同知因为小事故意得罪所有人被同僚排斥,不会沾惹上他们盗粮大罪,又不会直接逼急同僚们狗急跳墙你死活;二是在外人眼中王同知与其他人划清界限,他可以假装被瞒得什也不知道,万东窗事发也不会牵连到他;三是若朝廷查处下来,王同知作为全府衙唯清白人,多多少少该有点褒奖,说不定能被朝廷树立成先进典型来遮羞,直接署理知府。
李佑心里不由得赞叹道,这老头看似平庸无能,但几十年饭不是白吃啊,他这近似于装疯卖傻招,瞒住所有人,把明哲保身理念发挥到极致。个仅有秀才功名人混到五品,果然有他长处,原以为只是靠着脸皮厚,现在看来不止于此。
王同知被大家鄙视嘲弄这久,今天终于看到有人对他露出佩服神色,像是见到知音人,得意道:“所以你来到这里时,老夫说你运气不错。”
李佑又想到什,面带怀疑问道:“仓储多寡出入自有登记造册,岂是轻易瞒得住?年年有巡按来查,府仓是重中之重,每年数目都会交给下任继续稽核,难道全部糊弄过去?”
“其中确实有个大玄机,听老夫道来。”王同知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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