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张、方两人分开询问,再拿两份结果对照后发现漏洞百出,不致比比皆是。这两人居然连做样子都不做,凭空捏造个吃酒下棋幌子。
真是个小小省却无数心惊喜。李大人拍案大喝:“大胆贼徒还有何话可说!速速招来!”
那两人趴在地上,咬紧牙关,除高呼冤屈之外什也不肯说,似乎铁心要死抗。
到目前为止,李佑只是断定他们欺瞒说谎,没有任何人证和物证可以证明他们作案,想旁敲侧击有点无从下手感觉。若继续严刑拷打也不妥当,他们先前已经挨五十重责,再打只怕挺不住,如果这时候死掉那就太得不偿失。
看这两人嘴脸,估计是指望熬过这关后有人营救。但让李佑稍有疑惑是,这两个人明明知道他奉是大明秉政皇太后懿旨,放眼天下又敢冒着风险抗旨营救两个微末小吏?
话说崔经得李大人命令出房提人犯,入目院中只见二三十条人体胡乱罗列,堪称片狼藉、哀鸿遍野。对此他心中却泛起挥之不去艳羡,对权势艳羡。
崔经费好阵子工夫,才从地上这些人中找到两个目标,吩咐小校抬到李大人面前。
这张、方二小吏,个是国子监典簿厅小吏头目,个是国子监绳愆厅普通小吏,看似风马牛不相及,但他们住处却是比邻而居,交往密切。
别陈词多是语焉不详,有甚至难以自圆其说,不过半年前事情说不清楚其实情有可原。但这两个人却记得清清楚楚,还弄出个令李佑感到可疑互相为证。估计这俩人当初约定好时候,只想着人被捕人搭救状况,没有料到双双被抓起来。
这是个有罪推定时代,李大人当然不介意把他认定可疑人物提上来继续拷打逼供。
李佑扫视圈堂内,忍不住叹息。这里刑具实在不齐全,若有个夹棍、拶子之类就好,既可以放心使用又不必担心出人命。是不是应该派人去附近顺天府借套……
崔经忽然从怀中摸出本小册子,翻几下,小声道:“在下昨日借着南监同窗身份走访,人云此张姓小吏十分热衷于交结位钱姓监生……”
姓钱?听到这个姓氏李佑眼皮猛然跳几跳。钱太后钱并非大姓,没听说京城里有别
那二人自从被抬进来,便晓得自家已成为重点嫌疑犯,便顾不得装死,连连高呼冤屈。“小二人那晚起在张家吃酒,完后下棋耍子,并无他事,委实冤枉!”
崔经计上心来,对李大人悄声献策道:“可将他二人分开各自审之,逼问那晚细处端详,诸如吃什酒、桌上几道菜、下棋胜负状况、有无观战者、门外有没有犬吠、晚间月色如何此类。他们即便事先有所准备,总不能将所有事情都料到,终有破绽。”
自以为是!李佑暗道,你以为本官蠢到还需要你来提醒这点?这实在让李大人感到自己被小瞧,不过念在崔某人是立功心切份上就不与他计较。
其实李佑对这个法子并不看好。据他所知,国子监官吏住所都在国子监左右,半个时辰都不用便可以来回趟,这两人完全有机会先做案,再回住所吃酒下棋装作晚上不在场。
但事实证明,李大人又以己度人,不是每个人都是精明谨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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