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钱监生?李佑看到这个名字后登时敛容深思。钱监生鼓动别人闯门出监为是什?只有种解释,他也着急出去,又担心引起注意,便挑动别人探路或者掩护他。钱监生又为何着急出去而不想声张?是不是与自己查案时把所有嫌疑犯都抓捕起来有关系?
再联想起张姓小吏这个嫌疑犯据说十分巴结攀附钱监生,李佑脑中便勾勒出幅线条——钱监生指使亲近小吏张某去灭口,张某又找到更方面直接动手绳愆厅小吏方某……
最浅层真相不外如是罢?大概虽不中亦不远矣,更深背景和动机什,李佑暂时不敢去想。
崔经见李大人发呆,小心翼翼问道:“大人何故沉吟?”
李佑手指点着钱监生名字,“此人八成为圣母太后亲侄儿。”
权贵人家姓钱。所以在当下京中能恩荫子弟入监读书钱姓权贵只有两个国舅爷,因而这个钱监生很有可能是钱太后侄子类。
若真如此,此事牵扯范围便朝着李佑最不想见到方向发展。难道这两个嫌犯期待在这里面?
崔经迎合着李大人献策道:“大人若对眼前二人为难,不如另辟蹊径从钱监生入手!”
李佑摇头阻止崔经继续说下去。这是另辟蹊径?分明另寻死路罢!知道积极打探消息做笔记是好事,但出主意能不能不要如此没有水准?看来要重新考虑留用不留用你……
崔经感受到李大人冷淡,心下惶惶不安。
崔经倒吸冷气,时间噤若寒蝉。有点欲哭无泪,难道真如李大人所说,他跟随谁谁就要倒霉?
此事也只能查到此为止,有两个证据不足嫌疑犯足矣!李佑下决心,提笔写道:
“……已查知,去年九月六监生,bao亡之案,有小吏二人甚为可疑。推测应为共犯,其中何某唆使、方某作案,又共订约守蒙蔽视听。现已查明此二人互为伪证,足以证实其心虚,试想若不做贼何来心虚……”
他洋洋洒洒写大篇,通篇大都是貌似有理猜想,放到二十世纪这样结案报告要被笑掉大牙。
但在目前却是最合适行文。毕竟如今这年头是人治为主,尤其到庙堂高层
这时候,先前被押去游监监生回来,只见他青肿脸上满是屈辱,衣不蔽体转这圈确实很丢斯文体面。
李佑先放下两个嫌犯,对押闯门监生游监小校询问番,得知没有什意外发生,很是失望。又对那监生冷笑道:“违抗朝廷禁令罪名,不是游监可以抵消,本官会告与祭酒,以监规罚你。这之前先将你绑在甬道上,等待处分。”
这岂不相当于犯人枷号示众,比游监还羞辱人,那监生神色大愤,正要开口,又听李大人道:“本官念你是个直爽之人,想必也是受人蛊惑,叫你出头搅事却便宜他。将事情写明白,便放你离去,下不为例即可。”
下不为例什那监生不在乎,但先脱身为妙。眼前这个大人十分不好相与,似乎也不在乎自己背景,再被他肆无忌惮地羞辱下去,那今后还有何面目立足于京城?
正是好汉不吃眼前亏,想至此那监生于是接过纸笔写道:“今日本欲回家探视生病母亲,已得师长许可。怎奈监门紧闭心急如焚,误听同窗钱某鼓动之言,时激愤……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