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日下午,金百万便从窖中取出十箱白银,欲用几日工夫筹备团圆宴。
消息不胫而走,李大人令人审美疲劳地又次成为扬州城新闻主角。不
“老爷见你走满脸汗,所以给你汗巾擦擦,你抹掉眼泪作甚?快继续哭,这时候需要背景人物煽情,尤其是你那双闪亮亮大眼睛效果奇佳。”心情不错李老爷小声嘀咕道。
小竹“扑哧”笑出声来,却又想起个敏感问题,“这香汗巾,定是女儿家贴身私密之物,不随便给人,老爷是从哪里取来?”
李佑指指后面,“方才找她借用,手到擒来。”
小竹目光越过老爷肩膀,瞧见个金家使女站在远处面红耳热、手足无措,还羞羞怯怯地瞥着老爷,不由得嘟哝:“老爷处处不忘害人,她今晚定要思春失眠。”
“你也常常如此?”李佑逗弄道。
李佑打发长随回县衙,那边金姨娘对此有心理准备,听到夫君传话后没有犹豫,上轿子在几名衙役护卫下往金百万宅第而去。
金家前院大堂上,李佑悠然自得,金百万夫妇则有点不安静,频频翘首向外望,时过正午,谁也没有心思吃饭。
不知等多久,却见顶小凉轿抬进仪门,停在堂前。金姨娘从轿中现身,在婢女小竹扶持下轻移步伐上台阶。
她走到门口处时,金百万夫妇双双看清她那亮丽容貌,抱有丝疑虑登时烟消云散。年龄、出生、名字全都对上,长相又与金家夫人依稀肖似,若说不是失散女儿肯定说不过去。
金百万正斟酌第句话怎说时,身旁夫人却先失态,她突然扑过去抱住金宝儿,只管号啕大哭。
小竹向老爷靠近,抛个偷偷练习很久媚眼儿,悄声道:“奴家已经比金姐姐还高……”
李佑很诚恳地说:“这种风格不适合你,老爷建议你向程姨娘学习二。”
认亲戏码时半会演不完,有些话估计时半会也说不完。
想至此,李佑恢复正堂官威严,走上前去,口气略带矜持地对金百万道:“衙门里有几件要紧案子须得审理,本官告辞。晚饭后打发人来接宝姐儿,贵府不要慢待她。”
欣喜归欣喜,但面对突如其来又极具冲击力女婿,金百万也需要时间来适应……
金家夫人嘴里字不成词语不成句,还带徽州口音,含含糊糊李佑听不出她说什。看到夫人如此,金员外也只好走上前去,在母女身边欷歔不已。
金宝儿白皙脸庞泛出两片粉红,也不知是心情激动还是被抱太紧原因。她不知所措地茫然抬头四望,直到看见夫君对自己点点头鼓励,才仿佛吃定心丸回过神来。
认亲大戏感人肺腑、催人泪下,站在不远处婢女小竹也忍不住陪伴着掉几滴眼泪,提起袖子擦擦眼。作为无话不说贴身婢女她最知道,金姐姐性子温和柔顺,从不怨天尤人悲春伤秋,也从不惹是生非,是个知足幸福最招夫君宠爱娘子,但金姐姐心里深处还是存着些无父无母、无根无基伤感。
如今苦尽甘来切圆满,太令人感动,小竹又要提起袖子抹眼泪。却有人在边上碰碰她,随即有张香喷喷帕儿递到面前。
小竹顺手接过擦干眼泪,转头才发现不知何时老爷挪到她身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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