巡抚也不能这样放任李佑玩忽职守罢,王大人想道。只要李佑能离开泗州,由他接手泗州河务,那切都好说。
不都是李佑功劳?王知州还没有大方到这个地步。
若王大人晓得这是巡抚实在没地方安置李佑但又不好抗旨,没奈何才随便将李佑扔到与运河黄淮要紧地方相隔最远地区,理论上也是水情相对简单、工作最轻省地区,只怕要气得吐血。
不过王知州很快就调整心态,李佑来泗州其实也无所谓。他李大人负责是高家堰南半段到泗州这带,地界长达近百里,所以正常情况下,不可能只在泗州驻扎,总有北上时候。
只要趁李佑不在泗州时把事情做完,那功劳还都是他王大人,李佑半分也捞不到。而且他反手就可以弹劾李佑个疏忽大意,让他掉三层皮,保不保得住官位都难说!
抱着这个念头,面对被打成半死马千军和泪水涟涟小妾,王知州克制住,小不忍则乱大谋啊,这个要紧关口定要忍住。
可是王知州忍耐数日,只见那李佑在泗州城外上蹿下跳,就是不肯离开泗州,甚至摆开长期驻扎架势,他心里便真替李大人着急。
明明都告诉过李佑,本地情势很安全,不用过于担心,他为什还不走?他知不知道高家堰才是他该负责重点地段?那四十多里高家堰南段没有大员现场坐镇,他就这放心?泗州大堤自有本官这个地方官看守,他在这里指手画脚不嫌喧宾夺主!
没有人可以神话般地想象到祖陵和泗州都有沉湖危险,但李佑却对此紧张万分。
对于迟迟不肯离去李佑,王知州忍耐快到极限,他已经写好弹劾文本,打算向上告李佑个“贪图州城安逸,不肯赴堰上艰险”罪名。
王大人给李佑安这个罪名,从表面看似乎也很对,泗州再凋零也是州城,比高家堰沿线乡村舒适多。负责百里汛情李佑只驻在泗州不动地方,在外人眼中是很有贪图安逸嫌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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