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李佑便陷入为难境地,他发现自己虽然凭借强力貌似摧枯拉朽,但最大弱点就是没有任何实证,仿佛泥足巨人般。
实证这个东西,以前审案时可以没有,但今天必须要有,没有实证,他举动就不能合法化。
日守堤实在疲累,便私自回家休憩。却不知什大堤溃堤。”
这种回答倒也在李佑预料中,判这多案子,有些情形很容易就可以事先猜出。至于不招,老办法,打!
打来打去,马大郎又招供道:“小们招!今日小们正守堤时,却不料大堤溃堤,小们因为害怕被责罚便逃回家中,准备出奔他方。却不想大人明察秋毫,甘愿领罪!”
谁要听你这些?李佑呵斥道:“狗刁才!好端端为何溃堤?定然是与尔等有关,还不速速招来,不然官法无情!”
但是审来审去,无论如何拷打,那马家五人咬紧牙关,只管承认溃堤是被洪水冲毁,与他们无关。
对于这些人心思,李佑很明白,他们若承认就是族诛,甚至会被凌迟,而不承认至少可以保住王知州,保住马家其他人。
总这样拷打不是办法,可李佑也拿不出实证来。所余时间又不多,不能像在县衙里那样,遇到顽冥不灵拷打无效死硬之徒,便扔进暗无天日牢里消磨意志。
话说虽然这年头断案很灵活,不见得需要口供,有证据样可以结案。但现在问题是,这件案子确有很多巧合,这些巧合指引着李大人抓起王知州,捉到马家五人。可这些巧合都出自于李大人自由心证和主观看法,并不能形成完整证据。
若对象只是小民也就罢,容易拿捏。但涉及到李佑已经非法拘押王知州这个正六品*员,岂是可以随便糊弄过去?稍有不慎,只怕李佑要遭到违规行事反噬,毕竟他犯忌讳在先。
不但王知州有官身,而且还因为这种事实在骇人听闻,使人不敢想象大明朝竟然有意图放水淹祖陵臣子。若没有过硬人证物证,如何能使人相信?案子拿出去如何服人?只怕李大人要被视为胡乱制造冤狱,以此来推卸溃堤责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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