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祖陵洪峰最大、最危险时候是同天啊,李佑心里很不是滋味,本以为天大功劳都是自己囊中之物,满怀欣喜时却突然跳出别人摘桃子。时感到深受打击,辛苦半天都为别人做嫁衣裳。
虽然功劳还会有,但大头都已经被别人拿去,落到自己手里只怕是残羹剩饭
年轻体壮他守个月祖陵,揽镜自照都觉得憔悴三分。更何况那杨巡抚是黄淮河道总管,处处都是险情,能睡得踏实就奇怪。听说最终还是出事故,好像有些地方决堤,冲毁若干盐场。
大中丞问道:“祖陵水势如今如何?”
李佑早有预备地答道:“水位回落,情势平稳,应无大碍。”
简单对答过,巡抚不再问什,却从袖中摸出具折子,放在身边案上,示意李佑拿去看。
这物事很眼熟,李佑小心地拿起来翻开,这赫然是自己奏本,那封上报朝廷说明祖陵救险状况奏本!
盱眙老知县见李佑面,便拱手祝贺道:“恭喜李大人有如神助,创下不世功业,老夫耳闻当真佩服得紧!”
李佑虽然对自己逆天运气很得意,但朝廷封赏未下,只能压着心情谦虚道:“侥天之幸,没什值得提。”
“如今那边可已完事?”老知县问道。
“没甚大事,正欲拜过巡抚后便回返扬州。”李佑当然明白老县尊关心是什,“贵县多有相助,本官感念于心,不须烦忧。”
这尚知县与王老头是同窗,可想他年纪多大。这大年纪还只是知县,估计出身也不怎样,李佑没好意思去问,大概与王老头样是监生。
这东西按正常速度也该到京师,怎还留在巡抚手里?李佑心里飞速盘算,脸面上做出疑惑不解样子,问道:“大中丞这是……”
杨巡抚抬头望着门外,“祖陵脱险,那是因为本官决高家堰泄洪,所以你奏章有太多荒谬自以为是之处,本官便扣下不发。”
什?李佑大吃惊!
自从大洪峰到来后,祖陵与世隔绝,几乎成水中孤岛,十分闭塞,别处消息很少传进来,这年头又没有电话和媒体。所以高家堰南段决口事情,李佑倒是头次听说,下意识问道:“哪天?”
“九月十五日。”这个时间瞒不住人,杨巡抚实话实说道。
他心里想道,顺手帮把就帮把罢,回头奏报前后详情时,将他写进去就行,再给吏部左郎中那里打个招呼,起码能给换个好地方。
次日,出盱眙县城二十里迎接杨巡抚时,李佑第次亲眼见到巡抚这般封疆大吏出行排场。那是真真正正八抬大轿,最前方有金锣金鼓开道,左右有骑马扈从,其他仪仗官牌名目繁多不赘述。
为迎接巡抚,尚知县还找支丝竹班子奏将军曲。在悠扬乐声里,杨大中丞坐在轿中点点道:“去县中叙话。”
到县公馆,泗州州同、判官、盱眙知县陪坐会儿,说过几句闲话,便各自退下。他们清楚得很,巡抚这次是奔着祖陵来,这事只有李佑可以说话,和他们没关系。况且涉及龙脉,怕是有许多不便让外人知晓地方。
只剩他和杨巡抚二人时,李佑才有工夫细细打量对方。这巡抚五十多岁,发须稀疏,面容蜡黄憔悴,对此李大人很能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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