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复思量,李佑先想到个主意,现在是两人争功,说白就是抢利益,没什体面不体面,朝廷赤裸裸地偏袒方也无所谓。
那他是不是可以将形式转化下,编点黑材料去弹劾巡抚,将事情变性质?这样朝廷为维护言路通畅外在体面,和制衡原则,不能太公然偏袒巡抚。
但随即李佑又将这个想法掐灭,因为动起真格很容易失控,而且非言官去弹劾别人特别是上司太遭人忌讳,况且巡抚找他黑材料更简单,玩火自焚就不好。
继续想下去,李佑时也没有什别主意。应该从哪里入手呢?难得机变百出李大人也犯难。
不错,他心中有规则,有人情,但没有规矩,所以常常能出奇制胜。
有与巡抚抗衡气场?杨大中丞做官将近三十年,只在代天巡狩巡按御史和封驳诏书给事中身上见到过这样气势。
在县公馆中,杨巡抚继续发愁,另边李佑回到县衙宾舍,同样也犯愁。个巡抚拉下架子死皮赖脸和他抢功劳,还是挺难应付。
话语权方面倒是不怕,这次不小心被巡抚扣留奏本,那下次直接送往京师就可以。大不起往朝廷刷奏本打嘴炮,他李佑吵架怕过谁来?上回大战御史集团不也没落下风。
吵架不输阵首先要有站得住道理,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道理倒也想出几条。条就是方才与巡抚说过,哪有东岸刚决口,百十里外水位就迅速下降道理?这关联也太假,建议朝廷需要仔细考虑考虑。
另条是他在路上想到,高家堰泄洪有没有用且不论,要先说本月初十本官决泗州大堤行洪,这才举奠定祖陵安然度过汛期基本格局。如果没有这个前提,只怕等不到十五日祖陵就不保。总不能只看十五日险象环生,就忽略决泗州泄洪重要意义罢,至少与十五日逼退洪水意义是等同。
但奇也是建立在正基础上,如今是在盱眙泗州,周围不是熟悉环境,底下没有稳固根基,对手又是巡抚这样接近于文官最顶级大角色,想凭空出奇有点难办。
天色近傍晚时,县衙有人来请李佑去赴宴吃酒。
原来县衙给巡抚准备洗尘宴,可是巡抚大人心情不好,把今夜宴会推辞掉。尚老知县觉得浪费可惜,便改为宴请李佑,毕竟他前途门路还指望李大人帮忙,请吃酒也是应该。
李大人是年轻人,不像杨巡抚那般放不下,便抛开忧思,欣然前往。晚上在宾舍待着无聊得很,
如果这条能被朝廷认同,他就立于不败之地,然后再全力与杨巡抚争夺十五日洪峰功劳。
那他还担心什?不是别,就是杨巡抚身份和地位,再怎样凤阳巡抚也比扬州府通判重要得多,个真正封疆大吏,个六品小官,在体制中差距太大。
在体制约束下,朝廷也许会为巡抚牺牲通判,叫通判让步,但肯定不会为通判牺牲巡抚,这就是彼此身份最大差异,极其不对等差异,李佑名气再大也没法弥补差距。
更使李佑担心是,他那些后台都是很合格很理智官僚,若也都这样想,那就彻底玩完。
所以才说,个天字前几号巡抚拉下架子死皮赖脸和他抢功劳,很难应付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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