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在瓜洲具体又是为何起冲突?”
李佐脸上显出几分怒色,“那仓官可恶!朝廷制度,江南米粮运到瓜洲仓,每石只许加耗四斗,们运到时,却要收们石,谁带那多米?”
李佑疑道:“你没有报上名字?”
写到这里,忽见张三站在门口禀报道:“老爷!佐老爷被府衙放回来!”
李佑便停笔,吩咐道:“请到花厅!”
拜见过兄长,李佑仔细打量,却见哥哥虽然衣衫破败,神色萎靡,但并不体虚气弱,看在狱中没吃苦头,只是不得自由而已。至此彻底放心,如果李佐在狱中遭罪,传扬出去须不好听。
好言抚慰番后,问道:“大兄为何到扬州来?难道虚江县还敢有人给你派差不成?”
李佐不过是个平常人,在过于出色弟弟面前总有些自惭形秽,拘谨之下言辞很简短,“父亲叫押送白粮到瓜洲仓交兑,说是增加历练。”
地位,加重自己这边砝码重量。
坐定后喝几口茶,李佑开始写奏本叫屈,别人连连摆乌龙给机会,不叫唤白不叫唤,当然句句离不祖宗两字。
“臣勤于王事,守护祖宗陵寝不敢稍有懈怠,整两月不回扬州。却遭*邪辈勾连诬陷,趁虚而入,妄想生三人成虎之事,时口舌不敌人多,无可奈何。
于此臣问心无愧,时刻北望,以为朝廷必还清白。不料构陷之徒陡然幸进,臣有所不明,孰为是、孰为非乎?不知臣之清白何在?
又觉朝廷行事莫测,或有后着,至于祖宗陵寝之功,臣斗胆暂不敢受赏,直至视听明白。若朝廷凭借弹劾以臣为错,甘愿俯首以诰封赎罪!”
李佑恍然大悟,如今在县里也就父亲敢给哥哥派苦差。
父亲心思,他猜得出几分,大概是父亲看他越飞越高,渐渐迈向从前根本不敢想象那个阶层,所以用不着留着县衙吏员名额为后路。
个县衙经制吏员名额虽然十分珍贵,可他挣来这份家业却又用不上,肥水不流外人田话,也只能传给哥哥。
但哥哥资质太平庸,故而父亲才会想方设法赶鸭子上架式地给哥哥增加历练,此次运白粮到瓜洲大概就是这个目。
所谓白粮,就是普通数百万石粮税之外,朝廷在苏、松、常、嘉、湖五府另行征收二十万石米粮,专门供应皇室所用。
写到这里,李佑停住笔,仔细思量阵子。说真话,以目前状况看,那已经被他打击到全无威望罗星野留在扬州府最好,有利于他揽权,换个人来未必是好事。
更何况,罗府尊升为从三品已成定局,升降反复无常实在让朝廷面子不好看,所以揪住这点不放容易被视为不识大体,倚仗功勋要挟朝廷。
于是他笔锋转,继续写道:“又,诰书断无朝令夕改之理,念及此为存朝廷体面,臣以为罗星野适当留职留任不变,不宜再次更改。”
不过要以为李大人就此忍气吞声,那就大错特错。罗府尊这个摆在门面上既成事实不好动,但背后那个人主动送把柄,不去攻击番怎能解恨?
他继续奋笔疾书:“唯有拔举罗星野之人,蓄意挑动朝野不宁,堪称居心叵测、用心险恶、因私废公!臣欲效武穆,奈何朝中有秦桧。此人不可不罚,以儆效尤,以树正气,以告祖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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