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运使也是时运不济,偏
自今日起,在天下前五大都会扬州城,十分罕见地出现盐运司和府衙齐齐靠边状况,格局彻底变天。
当然全是因为有强人缘故,若无个人色彩极浓李佑,也形成不这种非常态变异局面。
不过在历史长河里,本次平山堂之会应该是默默无闻,要彻底消失在记忆中。站在帝王将相高度看,扬州城这点权力变革只是个连最小浪花都称不上事件,地方志都不会记载。
但令何员外意料不到是,他所办失败聚会在后世文学史中却被记小小笔。
本时空数百年后研究起景和年间诗词艺术,大概总要提上这几句,杰出诗人李佑自从到扬州出任地方官,期间又承担过泗州抗洪重任,对底层民生有更深刻感触。以景和八年冬至节平山堂之会为分界点,他诗词风格由浪漫主义转向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并重……
外行看热闹,只顾得羡慕嫉妒李大人今后要多飞扬跋扈;内行看门道,很多人又联想起上个月沸沸扬扬盐漕府三家联合弹劾李佑事情。
这三家中,如今罗知府先升后抑,实际上成明升暗降,丁运使被申斥自省,并被禁止插手地方政事,那瓜洲仓监仓主事顾山河又将如何?
众人不禁齐齐将目光移向顾主事,只见他显然也想到什,脸色已是惨白。
果不其然,朱放鹤又继续宣诏道:“瓜洲仓主事擅加损耗,构陷地方,要挟行事,着钦差查问,如实便革职拿进京论罪。”
众人皆叹道,这里谁对谁错并不重要,加点损耗算什大事?但重要是顾主事太自不量力,区区个没什品流七品仓官也要掺进府城争斗,被朝廷为平息事态牺牲掉也是自找。
李佑仍是与金百万同乘船回城,在舱中拿着封赏诰书看又看,真是来之不易呐。前有杨抚台拦截,后有扬州三家偷袭,几经波折才到手,还好最后结果不错。
又提醒自己,明天要去县公馆钦差驻地,将那金书铁券和斗牛服领回来。
金百万若有所思,仿佛对女婿又有新认识。
在天子即将南巡背景下,沿途要地自然得委任于可靠之人。这个可靠不但是人品可靠,而且办事也得可靠。此时排斥别人把江都县完整地划给李佑,意味着李佑深受皇室信赖啊。
不然李佑为何品级都升到五品,本职都同署扬州府,结果还要继续管七品江都县和六品守备司?大概只因为扬州城必然是天子南巡重镇,所以要将李佑钉在这里不动。
顾山河猛然侧头去看丁运使,当初他也是受丁运使诱惑才参与进来,但丁运使如老僧入定,哪还顾得上他。
丁运使倒也不是凉薄无情之人,不然扬州地处要冲,南来北往路过*员多如过江之鲫,受过丁运使招待没有个说他不好。
只是丁大人在京中自有门路,回头可以写几分信搭救下顾主事,毕竟顾主事也没有干出什伤天害理、十恶不赦重罪。但于此时,又在钦差面前,没法公然说出什。
朱放鹤又对李佑道:“借贵县县狱用上用。”李佑自然无不应允。
景和八年冬至节扬州平山堂之会便落下帷幕。确如与会大部分人所想,不是什盛事,但成奇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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