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公心中有所思时,不必将李佑当下属看待,稍稍等量齐观,至少要将李佑与盐运司放于等高位置。”
杨抚台哑然失笑:“你说让本部院以平等身份看待区区个五品同知?”
“有时不可仅以品级论,那巡按御史不过七品,但谁敢以七品视之?又如上月李佑那指斥盐务奏疏,换为他人上疏,能否惊动朝廷乎?”
说起这本奏疏,杨抚台不由得暗想,朝廷将那李佑百零八条转发给自己垂询意见,这说明朝廷关注起来,否则不过是大内故纸堆多张奏本而已。如果换作别人上疏,真未必有这种效果。
话说杨大人丧失河漕事务和权柄后,从分量最重超级巡抚演变为中庸巡抚,急需重振。所以盐务确实很令此时他心动不已,也是个东山再起契机。
当夜住在邵伯驿,凤阳巡抚杨负杨中丞独自静坐、思索,重新进行各种定位。现在核心问题只有个,他能否驾驭上可通天、下可贯地李佑?
沉思良久,他总结出两点:第,李佑不是自己亲友晚辈,不是自己门生故吏,更不欠自己人情。所以从人情和道义上,自己没有任何手段可以制约李佑。
第二,李佑前途并不依赖于自己,自己可以跟着锦上添花,也可以跟着落井下石,但很难真正左右李佑升迁流转。所以个人际遇上,自己同样很难制约李佑。
杨抚台想明白这两点关键之处,便可以得知,他驾驭不桀骜不驯李佑。驾驭不李佑,那李佑所掌握迎驾事务,肯与他分半羹(是半不是杯)?
虽然李大人各种投靠姿势看起来相当美好,表现出来诚意可谓十足十,甚至把他迷惑到眼花缭乱。但终究改变不上述本质。
掌握盐务,实惠、威望、地位、声势都有,每年向京师进贡冰敬和炭敬都要比别人出色。万遇到各种关键时刻,还可以凑出无数银子去收买别人。
见东主沉默不语,徐树钦不知道杨抚台已经走神,还以为他仍在犹豫,又继续劝道:“纵观往事,李佑此人最善于趁别人小看他时,抓住疏漏猛攻,明公不可不防。”
杨抚台回过神来,试着在脑中想象自己与李佑、盐运司分庭抗礼样子,顿时生出种豁然开朗之意。原来事情还是可以这样做……
景和九年二月初七,凤阳巡抚抵达扬州城,无论各衙门如何想,此时除盐运司丁运使外,各衙门*员个不少出迎十里。
而丁运使也不是要
与其说李佑主动投靠,还不如说李大人是前来投机,或者说利用自己罢。杨抚台甚至想象得到,李佑扯着自己大旗不禀报便肆意妄为,而自己又被迫屡屡为他扫尾窘迫局面。
李佑与罗参政相比,真是两个极端,个才干出众、手里有干货却不可靠,个才具平平、乏善可陈却相对可靠。
杨抚台又将幕僚徐树钦招来商议。这徐树钦京城人士,年轻时喜好游历,见多识广,后考两次会试都落榜,便随着杨抚台为幕,甚得看重。
听东主几句,徐树钦便道:“明公所虑,正是所思也,方才略有所得,以供明公参详。在下想来,这李佑从各方面而言都是非同寻常人物,所以不可等闲视之。明公不妨换种路数。”
“如何换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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