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今次遇到此事,李大人被朝廷任用整饬盐法,大家又觉得该将金百万请来才是,仿佛与金百万绑在起才有安全感,别人说什都不靠谱。
人心便是如此微妙……金百万在当中坐下,环顾四边道:“这没什可说之处,整饬盐法又不是变革盐法,头疼也是运司先去头疼,天塌下自有运司衙门顶着。何况无论是盐政变为何样,是谁当权做主,也要靠辈来运盐纳课,怎也离不们,有甚可慌?铁打纲商、流水衙门而已。”
盐商众人交头接耳,这话倒也不错。不过金百万如今气派当真大,竟敢在此公然调侃运司衙门,难道他不想干?
“但有件须得切记!等纲商定要齐心协力,互助互扶,万万不可团散沙,如此方可保身家而享富贵!”金百万振臂高呼。
另个盐商徐瑞昌呼应道:“金员外言之有理,小弟常听说如今文人喜结社,社中有首脑、有枝干,宛如合伙开店。遇事则呼百应、同气连枝、如臂指使,官府也要让他几分。们何不效仿之?”
临近三月,春暖花开,扬州城又要到年当中最热闹两个月,城里城外仿佛夜之间多无数人。郊外必将又是彩衣香车、画舫笙歌世界。
按说又到诸位豪商争奇斗富、游春逐妓,顺便夸耀豪衣奢食季节,可是今天,本不该热闹新安会馆忽热闹起来。诸位大盐商不约而同地在会馆里品茶清谈,对此老熟客都晓得,定是又有大事发生。
不过在会馆慎行堂中,诸位已经就坐盐业巨头只是风轻云淡地娓娓而谈,不急不躁。若不是周围摆设奢华,在座众人金装玉饰,只怕以为是群无所事事之人围聚在茶铺里闲扯。
不知过多久,有位个头不高但却壮实人影从外面闪进来,爽朗地对这堂中拱拱手,“各位贤兄贤弟,在下喜事临近,正在家中筹备。忽闻召唤,不晓得列位同业有何见教?”
先前在座众盐商里,有人叫道:“金百万!你每年都娶个小,早不稀罕,算得什大喜事。这次整饬盐法事情,你若知道些什,今日趁早与等齐交代。别又如上次般,明知天子南巡事情,还藏着掖着不讲同乡之义!等可不像你,平白得个好女婿。”
“徐员外这主意不错。”金百万赞道。
正
原来这些盐商都在昨日听到朝廷要“整饬盐法”消息,本来也没什,但得知李佑那个黑青天竟然被任用整饬盐法,顿时人人生危机感。
李大人不掌握盐事时,都要屡屡兴风作浪,虽然不能伤筋动骨,但估计只是权力受制约原因。可现在不同,如今他朝权在手,有“整饬盐法”大义,便像出笼之猛虎,后果很不堪设想哪。
如果是别人还好,关键是李佑这个人实在令人生畏。如果李大人第三次掀起白色恐怖,估计倒霉还是他们盐商,而李大人八成又要踏着盐商脸面和泪水,由五十年遇青天升级为百年遇青天。
淡定不住大盐商们今日便聚集在会馆议论,但是大家却发现金百万没有来,于是更不能淡定。
虽然自去年年底以来,金百万渐渐帮亲不帮理,与他那几乎堪称盐商公敌女婿李大人打得火热,同行们便在心中稍稍疏离他几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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