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五六百营兵只来二百个,倒不是对李大人忠心度不够。作为收取军心福利措施,大部分营兵都被李大人撒出去缉查私盐,留守守备司般只有数百人。
这数百人还要分出去半把守城门,所以如今在守备司营中,急切之间能召集起来也就这二百人。
二百人足够使用,有武装,便有胆气,李佑便率领人马闯进公馆。在差役带路下长驱直入,来到后院出月门前。
门洞里有两个小太监把守,其中个上前拦住李佑道:“哎,这位大人不要乱闯……”
李佑言不发地侧开身子,让出空间。
李佑几步出围障,叫长随义哥儿上马车,前行去守备司召集营兵。又派两个衙役,分头去东门和钞关门传递消息,扬州城两个码头位于这两座城门外,如果办盐太监那些人要出城,九成九从这两门走。
到此李佑不由得感慨,这年头没有手机和电话,遇到紧急状况需要应变时,真能急死人。随即他也迅速出发,前往公馆,不知是否来得及拦住办盐太监。
在路上,李大人又反复思索这件事。办盐太监周怀说金百万“另攀高枝”,莫非指就是自己?难道金百万最近与自己走得太近,引起南京方面疑虑,所以要抢先下手为强?
此外,出现数十军士也很值得注意,这又是从哪里出来军士?周怀八成只是个前台小丑,能出动几十名士兵跨境抓人,才是值得防备对象。
不过金百万应该暂时不会有什生命危险,区区个办盐太监还不至于狂妄到敢于公然杀害个巨商,他没有这个胆量。
“大胆!”吴先涵跟随李佑办事多,会意地大喝声拔出腰刀,用刀背对着那小太监劈头盖脸狠狠砍下去,随即飞脚将他踢出丈外。
那小太监抱头鬼哭狼嚎,痛得满地打滚,另个还在门洞里见势不妙,拔腿向院中狂奔。
李佑与手下穿过门洞继续前行,见前方堂上涌出十几人,当中人头戴漆纱三山帽,身穿有着奇怪补子青衣。看在眼里,李佑便知他就是那办盐太监周怀。
周怀虽然不认识李佑,但是从气势和服色、年纪同样可以辨认出这是何人,他正要开口说话。
却被李佑气势汹汹地抢先步大骂道:“阉贼!胆敢在扬州绑架富商,真以为扬州无王
同时又想想金百万被捉走后果,李大人清醒地认识到,无论如何必须去救金百万。如果连自家老丈人都保不住,丢面子是小事,那别盐商怎看待自己?
可以说,朝廷正式认可之前,公会总商体系是建立在盐商对他“相信”之上。若导致众盐商对自己丧失信心,后果很严重,相当于之前功夫全都白费。
半个时辰后,李佑带着几个衙役赶到城里公馆。
公馆日常开销都是由县衙负责,干夫役也由县衙差遣,所以门丁见李大人不敢有任何隐瞒,五十禀告道:“办盐太监行尚在园中,金员外等人进去后确实没有出来,个多时辰前只是听到那院里喧嚣几阵子就平静。”
这太监胆量不小,抓金百万后不迅速走人离开扬州城,居然还敢大摇大摆在等着,似是有恃无恐,李佑暗暗想道。为安全又等片刻工夫,却见把总吴先涵带着二百军士匆匆赶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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