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佑心头再次翻滚起来,他知道金百万年年贩运上亿斤私盐,南京那些人就是最大保护伞。但他知道自己没能力去动,所以直装糊涂,也不向金百万详细打听内幕
他娘,此人果然如同传言般目中无人,那武官又在心里骂句李佑,毫不示弱地亮出身份道:“本官张言,乃是南京留守卫指挥佥事,奉守备军令,前来捉拿人犯金氏!”
南京有守备、同守备、协同守备等等,都可以称呼守备,李佑目正是要逼出对方来头,当即又问道:“哪个守备?”
“自然是老公爷!”
李佑听到这个称呼,心头凛,收起之前故意做出骄狂样子。这个指挥佥事张言口中老公爷,必定指是魏国公徐家当代国公,也是当前最正牌南京守备。
国公身份尊贵不须赘言,与内阁大学士比起来,算得上另种体系人臣之极。如果说他李佑那个世袭三品是勋贵最底层,只算入勋贵门槛,那国公就是勋贵体系最顶点,之上几乎赏无可赏。
法吗?今日本官便要替天行道,称称你这狗头有几两轻重!”
其实李大人话外之言便是,你以为这是百多年前九千岁时代吗,何况你只是个临时出来办差小太监,想在地方嚣张,你也配?
周怀受南京镇守太监吴大用熏陶,也是念过几本书,平时喜欢附庸风雅,却不料上来被李佑极其恶毒番辱骂,登时,bao跳如雷。
李大人根本没有与周怀理论心思,回顾左右喝道:“全都拿下!敢有反抗格杀勿论!打死人,本官自会向朝廷请罪!”
周怀忍不住又上前步,立在阶上大喝道:“你敢!”
国公世家屈指可数,但大都无实权,有跟脚文官并不会惧怕勋贵,反而要以触犯勋贵为荣。
但国朝祖制,历代皆以公侯担任南京守备,以太监出任协同守备。这任守备便由魏国公担任,恰好又遇到太监势力衰弱,于是魏国公成为数不多具有实权勋贵。遣部下军官过江到扬州来捉拿他人,实在不算什。
真是魏国公要抓金百万?李佑感到很棘手。若是太监动手,怎动手就怎打回去,但如果是魏国公,就有点麻烦。
李佑想得虽多,嘴里继续问道:“金百万如何成人犯?”
张言理直气壮道:“纲商金氏,贩运私盐,数目巨大,南京江防营屡有查获,今日便要提金百万入南京审问!李大人休要阻拦!”
砰!不知扬州营兵里是谁放发火铳,溅得堂前石阶碎石四散,吓得周公公连退三大步,缩到己方人群中,却再也不敢排众而出。
真是废物,有人暗骂句周怀,无可奈何从人群中站出来,对李佑抱拳道:“慢着!李太守误会,这并非是绑架富商勒索地方,乃是事出有因。”
李佑瞧瞧,此人后山式纱帽,外罩箭袖锦衣,胸前却亮出四品补子,心下明,定是个等级不低武官。
虽然武官地位在甲申之变后不像从前那般低贱,但还是不如文官,四品武官在五品文官面前实在没什优越感。
李佑先拦住手下军士,并不还礼,昂首冷笑道:“原来还勾结官军,难怪区区个办盐太监也敢胆大妄为。四品武官那又如何?本官照拿不误,金銮殿上讲理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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