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大人心里疑惑起来,难道计划在这里出现偏差?
直到现在为止,李佑依旧不知道天子是怎想。其他对天子还是不够熟悉,其二这景和天子实在是天下最独份人物,从出生到教育皆不同于凡人,没法用常人之理去猜度。
在这个不明不白情况下,李佑昨夜反复思索后,认为自己应当注意三点。是不能公然抗旨,留下口实;二是不能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,要想办法推出去;三是要给天子个台阶下。
他也正是如此行事。先向天子回旨道切没问题,但推到明天,其次喊出清君侧口号,把自己洗白顺便将污点推出去。下面就该让天子自己顺着台阶下来。
但却在这里出现卡壳,天子坐在那里呆住。李佑又想道,莫非天子经验不足需要提醒?
面对群请求清君侧大臣,景和天子不知所措,这群人绝大多数几个呼吸之前还是君侧之臣,现在似乎为证明自己清白,纷纷开始奏请清君侧。
看到这场面,李佑暗暗松口气。在此之前,他可是捏着把汗才喊出清君侧,不经过实际试验,谁晓得“清君侧”三个字有没有用?
万众人无动于衷,看他像卖傻小丑,那可就彻底演砸锅。不过他还做好上书给太后第二手准备,现在看来用不上。
从今天状况还可以看出,清君侧这个旗号还是很生猛,般人真顶不住……御前这些大臣,似乎谁也不愿意被这三个字笼罩,所以才争先抢后地用附议来自辩清白。
熟读史书诸公都知道,旦遇到“清君侧”事件时,最危险地方就是君侧,绝对高危地点。
他再次将目光转向侍驾大臣以及天子身后内监们,扫来扫去仿佛正在挑选货物。这个时刻,之前被公认倒霉货色李佑居然成在场人中唯非嫌疑犯,可以居高临下地打量别人,世界就是如此奇妙。
忽然,李佑将目光定在李登高身上,语气严肃地说:“听说宫中有流言,是李编修向天子进言?”
李登高几乎跳起来喝道:“流言岂可轻信?无稽之谈!”
袁阁老唯恐李佑胡乱点人,将侍驾大臣全都点遍,那他们全体脸面彻底不要。便上前步,对天子奏道:“陛下圣心必知此人为谁,臣恳请陛下早作圣裁,以免人心猜疑。”
景和天子从发呆中醒过神来,张口欲言又止。
此时李大人应该庆幸,他只是个小小五品*员,喊出清君侧也仅仅是使人震慑而已,没有什附加病症。
如果是藩王或者督抚喊出清君侧,那只怕要被天下人视为拎着脑袋扯旗造反,至于李佑,不会有人觉得他单身到行宫会是来造反。
搬出清君侧这个大旗,李大人可算是将烫手责任扔出去。以这年头风气,之前舆论焦点全在他身上,如果他不违背上谕,不去抗命死谏,舆论只会抨击他没骨气,谄媚君上。
如今在清君侧氛围下,焦点从为天子办事之人转移到劝天子行事之人身上,也就是对天子提起扬州瘦马那个人。这就是隐藏于天子身边可恶*邪,这起天子失德事件主要责任人!
李佑将目光投向景和天子,个正常君王都知道应该如何做。可是过片刻,天子依然动不动,不知为何在宝座上发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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