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佑话里有话地反问道:“这是你自己问,还是替他人问?”
“为自己问,不明白贤弟为何与白侍郎为敌。别人不清楚内情,但知道,那夜你明明已经放弃玉玲珑,没可能去和白侍郎争夺美人,后来都是故意摆出姿态罢。”
李佑沉吟片刻,这朱部郎是个直爽有豪气人,嘴上也有分寸,若藏着掖着被他觉察到反而不美。便答道:“既然承蒙相问,小弟剖心置腹以告,若有得罪,还望谅解。确实不待见那白侍郎,其原因有五。
当夜李佑回到家中,在家子吃饭时,将罚俸事情说出来。
执掌家务关姨娘心疼地说:“夫君又被罚俸禄!如今你是品俸,每年值千石,这可不是小数目,足可补贴家用,都让你扔到水里!”
“反正没到手没见过,都是纸面数字,不用心疼。”李佑有点心虚地答道。
关绣绣不悦道:“当年官,罚几年俸,三年又三年,何时是尽头?再这罚下去,到你死时也罚不完。”
李佑坦然道:“虱多不痒债多不愁,人生就是这百年光阴,罚不完还能追到地府去罚?”
里打滚目。
只要李佑与玉玲珑有不清不楚传闻,他就随时可以找空子将白侍郎起拖进烂泥中,制造争风吃醋假象。
当两人都是身臊时,他李佑无所谓,反正当前没有升迁机遇,有没有毛病不重要;白侍郎就不同,他正是准备入阁关键时期,惹得身臊就极其不利。正所谓光脚不怕穿鞋。
不过非常意外是,李大人被过度解读玉玲珑修正剧本,不过还好,没有影响到最终进度。
眼下白侍郎被李大人成功算计,他最担心件事,就是因为今日这个误会失去天子信任。他知道这都是误会,但却不知怎辩解,甚至就是辩解也没人信。
关姨娘对夫君不负责任态度很恼怒,秀脸气到微红,“你交不完罚俸,还有子孙!妾身可不想将来二郎荫袭光禄司丞,还得替他父亲补罚俸!”
金宝儿劝道:“绣姐儿莫恼,少几年俸禄,家里怎也不至过不下去。”
这时有仆役禀报,礼部员外郎朱放鹤先生来访,李佑便趁机脱身去见客。
朱部郎这样熟客,直接被请到书房里,上过茶后,李佑问道:“放鹤先生今夜到访,有何见教?”
朱放鹤苦笑几声,“贤弟和白侍郎究竟是怎回事?”
正当白侍郎费尽心思琢磨如何在天子心中挽回形象时,江西道掌道御史董若水再次站出来,对天子奏道:“臣弹劾右检校佥都御使、提督五城兵马司李佑行止无状、挟妓自娱、欺凌庶民、毁损屋舍,致朝廷名声大坏,奏请陛下请予处置!”
听到这个弹劾,众人忽然记起,李佑在本司胡同搞出动静,传到满朝皆知,但至董御史为止,居然没有人去弹劾他……这真很奇特,很莫名其妙,很值得研究群体心理学。
负责考功奖惩吏部天官赵良仁开口奏道:“可罚俸年。”
景和天子同意道:“准奏!”
群臣三三两两散去,交头接耳地议论道:除李佑之外,谁都要注意红颜祸水啊。今天表面上是李大人被罚俸,实际上真正倒霉是白侍郎。李大人虽然人不在朝堂上,但朝堂中仿佛还有他身影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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