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佑越发觉得自己慧眼识人,想想,便赠诗首给陆元广,以梅比人。诗曰:“耐得人间雪与霜,百花头上尔先香。清风自有神仙骨,冷艳偏宜到玉堂。”
得到李佑这样注定要名垂后世“诗人”赠诗,陆元广激动浑身颤动,结果伤口迸发,又昏过去。
在陆夫人白眼中,李佑灰溜溜地离开陆府。回到家里已经是午后。李佑猛然闲下来,发觉自己还是有点坐不住,毕竟直忙忙碌碌成习惯。
在书房发呆时,忽然听到门子来报:“朱部郎到访,定要见老爷。”
这叫李佑纳闷无比,放鹤先生昨晚刚来过劝谕自己,自己也听从他意见,怎今日又来?不过别人可以不见,朱部郎这样可以划到好友里,那就不能见外。
就双璧争辉,做过这场,以后没有人会以普通九品杂官看待他。
李佑坐在炕下椅子上,与陆元广寒暄几句,正要深谈。却有个红袄妇人迈着小碎步冲进房中,打断两人谈话。
这妇人望着李佑神情不善,问道:“当面可否就是那李大人?”
李佑点点头,红袄妇人扑通声跪在地上,抹着眼泪嚷嚷道:“家夫君以前做官稳稳当当,平平安安。自从认李大人你,就像中邪,受苦受难不说,前两日居然又被打成这般模样,叫人心惊胆跳!到如今连个官都没得做,妾身求李大人行行好,不要再祸害家!”
原来这是陆夫人,李佑咳嗽几声,尚未答话,陆元广先大怒。他支起身子望向妇人骂道:“无知蠢妇!你知道什?滚出去!”
朱放鹤被请进书房,对着李佑叫道:“贤弟!你要忧郁点才好啊!”
李佑惊诧莫名,放鹤先生得健忘症?这句话昨晚说过,今天又来说,是个什章法?不由得问道:“你反复说这话究竟有何意思?”
朱部郎摇摇头,唉声叹气道:“贤弟明明是个极其聪明人,公认悟性绝佳,现在怎会如此没灵气,难道是因为做官太着迷,结果做傻吗?就说你这罢官后表现,能不能更像样点?昨晚说你几句,今天来看,还是太不成样子。”
李佑大怒,批评他愚笨也就罢,但这是第次有人胆敢批评他表演艺术不专业,这是不能忍!忍不住反问道:“虽然敬你为兄长,但有些话不能认同,小弟杜门谢客,哪里表现不像样子?”
朱部郎毫不客气地驳斥,“真要点明?憋在家里装病太假
被丈夫骂通,陆夫人捂脸哭着出去,陆元广又对李佑道:“李大人休要听她胡言乱语,以前从未有过资格踏足庙堂事,更不敢想青史留名,今次能以卑微之身有此殊遇,此生无憾矣。”
想起陆夫人那句“如今连个官都没得做”,李佑对陆大使问道:“你官位没?”
“效仿大人你,也辞官。”陆元广答道。
李佑大惊,“你没这个必要,何必如此意气行事!”
“这是为自保。”陆元广解释道:“触怒天子,又是背弃段公公,难保不会被贬谪到边荒。说句实话,在下有家有室,不想拖累家室受苦,故而先行辞官。既然已经不是*员,朝廷就没法贬谪。不过好歹有举人功名在手,等到风头过去,还要求到李大人你帮忙补个官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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