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都没有答话,但无不伸长耳朵听,不知这李大官人会提出个什法子解决问题。
李佑将茶杯在手边案几上用力顿,“办法很简单,你们就不要费力气对外卖煤,将手里囤积煤都卖与。当然,可以出现银,是惠昌银号银票,见票即兑!”
李大官人这个提法不新鲜,上次聚会时,他也当着十六家掌柜面,提出要以每百斤二两价格收购所有煤炭,并拍出十万两银号借据为担保。
不过当时被所有掌柜拒绝,因为二两价格只够本钱,还存有,bao利预期众人不能接受,只道是李佑故意捣乱。今天李佑重新提出要全部收购,没人敢再轻视。
此时彼时也,事到如今,惜薪司后台已经垮,听说西山那边也快平静……十六家囤积居奇煤商都晓得,当前面临风险骤然增大,当以保本为重。
高掌柜陪着东家转圈,回到铺子里,开始安排起事务。他面使人去将账房伙计们找回来,既然东家开出如此优厚条件,想必各人肯回来做这年前几天。
另面要租大车将煤拉回来,这几天北边杨员外送来煤都囤在附近村落,没有运进铺子煤场里。
不过临近过年,想要租到足够数量大车不容易,但东家对此并不在意,好像无关紧要似,又让高掌柜暗暗纳闷。
忙碌到午时,高掌柜放下手里活计,随着李佑去煤市公所。对中午这次会面,高掌柜还是很期待,因为东家给他画张诱人大饼。
即使看起来很荒谬而不可能实现美事,在真正破灭之前,人们多多少少都是存有“万发生呢”期望。
如果还是二两价格,哪怕再低个两三钱,那就真可以全卖给李佑,所图就是尽快收回本钱,免得血本无归。
说到底,众人此时已经人心惶惶,不指望,bao利,也不抗拒李佑收购,他们最关注问题就是李佑开价。有煤铺掌柜甚至在心里定下两五钱这个赔本甩卖最低底线。
众望所归里,李佑淡然伸出根手指头道:“价格是两!每百斤煤炭两,你们所囤积煤炭全部要!”
这个价格出口。整个大堂像是炸开锅,登时沸腾起来,各种各样声音充斥于耳,汇聚成嘈杂交响乐。
各家掌柜
李佑与高掌柜吃过午饭,慢慢悠悠地向公所行去。进公所大堂,便见里面已经齐齐整整地坐二十人,看着数目就知道,各家应该都有代表到会。这叫高掌柜心生得意,看来东家威名已经真正立起来。
确,李大官人才在天牢住个晚上,便能毫发无伤地出来,并反手就干掉仇家,对于这些商家而言,已经是神人。
老而弥坚老当益壮老骥伏枥行会会首叶老掌柜也是在座,李佑有意看他眼,数日不见,这老头神色灰暗许多,不复当初红润。大概他已经知道黄庸垮台消息罢?李佑猜测道。
大堂内人虽不少,但寂静无声,仿佛等待着审判降临。正中间自动空把交椅,李佑没有谦虚客气,潇洒自如地坐上去,正所谓当仁不让舍其谁也。
他接过热茶水低头喝几口,才环顾左右笑道:“有劳诸位久候,今日召集诸位,就是要解决你们十六家困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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