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说着,几片雪花落到脸上,李佑抬头望天,却见苍穹纷纷点点地开始下雪。
高掌柜本能惊喜,下意识道:“煤价可以涨……”
李佑断然否决高掌柜意见,“不行,必须只能是二两!对百姓说这是天家恩典,圣母慈悲,圣上爱民,令煤市以行情半价出售!”
高掌柜叹口气,想起个词,皆大欢喜。他也总算明白东家经商风格是什,其实就是拿官场套路来经商。
李佑自己甩手,将事情都扔给高掌柜,自然也有他道理。须知眼下正处于年底,从今天起各衙门开始封印过年,按照传统习惯到聚会公宴高峰期,他要抽出时间去赶场,不可能还蹲在煤市数银子。
漫天要价就地还钱,李佑口气索要五成股子,真是有点狮子大开口。虽然留下六家,也不代表着他们就同意这个比例,总要谈判还价。
那边高掌柜与先前八家谈差不多,条如同李佑开出,泰盛煤铺以八钱银子收所有煤,并承担所欠债务。当他走过来禀报时,又见东家花样出新抢劫式收买股份,心里除个“服”字别无他想。
回想这十几天以来,新东家手法简直叫他这个商场老江湖也大开眼界,细细品味总是含有种特殊感觉,却又想不起什词来表达。
“五成股子不能少!煤价以百斤二两收购外,可以另外多给你们每家千两银子!”李佑强硬地对这六家表态道,“若同意,就订约;若不同意,生死自负,日后休要怪不仁义!”
如此剩下六家这才服软,形势比人强,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。连那天子家奴都在此人手里败涂地,他们几个煤铺又哪里硬顶得住。
若放在往常,李佑未必稀罕去参加场又场酒宴,但如今他地位奇怪,坚决不能被人当边缘人,所以要去刷存在感并解各种动向。
回家路上,李佑特意稍稍绕路,从吏部文选司郎中左大人家门口过,他打算去拜访左郎中,打听吏部衙门公宴时间。两年来与吏部混得这熟,李佑很不拿自己当外人。
非常凑巧,李佑在大门口遇到正要外出左邦瑞左大人。连忙见礼道:“左部郎这是要去哪里?”
“原来是李贤弟,稀客稀客!”左郎中还礼道:“无他,部今晚饮宴聚
对于他们心理,李佑清二楚。当前正是他们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特殊时候,所以很容易挟势巧取豪夺,虚张声势恫吓效果很明显。放在其他时间,真未必能有如此轻松便拿下这些煤铺半数股子。
李佑在高掌柜陪同下走出公所,对他吩咐道:“这世道,切经济问题究其根本还是政治问题。此事大概如此,已经没什可虑,下面都要托付于你辛苦几日。”
高掌柜又确认遍,“这次,总共需预付出去五万两,预计可回笼八万两现银,和若干煤铺股子。不过还担负四万债务……”
“已经吩咐过银号戴掌柜,你可以拿契约为抵押,从银号支取五万银子,借出十万两是吓唬人,但五万两问题不大。至于四万两债务,不必管它,自有办法处理。”李佑轻松说道,实在不行,就把这些债务丢给长公主……
高掌柜无语,如果东家能赖去这公公们四万两债务,那怎卖都是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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