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在崇文门税关这天下第肥缺衙门充当吏目人,那也是能打通权贵关节,自然不会为两个三品名头所动。
真是阎王易见、小鬼难缠!高员外脸面挂不住,也不继续与吏目纠缠,愤然道,“你上官在何处?要去拜见!”
那吏目指指东北方向处胡同里,高长江便领着金百万过去求见大使,贿赂门子十两银子重金后,得以进入税课分司衙门里。
二人之前打听过,知道这税课分司大使姓陆。只是这陆大使见他们,态度比外面吏目还冷淡,大概是为求情来求见他人太多。
高员外报上姓名来历,再次抬出两个背景,唯恐对方不信,又道:“如果难以采信,在下愿将货物……”
是与两位大员走动走动。再密切人情,若不走动,那迟早也会淡薄下去。
论财产,金百万这大盐商远比高员外多,但毕竟只是近十年才发家,时日尚短,底蕴也不足。他赞助那些读书人还没有混出大名堂,只有几个位居五六品散布在各处,此外关系最密切丁运使已经垮台。
所以金百万看来看去,他官场人脉中,最有出息反而是天上掉下某女婿,运作出个皇妃,天下有几个人做得到?有时候甚至觉得这是各种神佛菩萨对他无子补偿。
不然听到女婿说要搞什银号,金百万立刻就表示要进京当面商议,并无条件支持。
但在高长江眼里,金百万这个女婿固然名气不小,与他人脉比起来还差不少。个没什出身跟脚五品和两个要职三品有可比性?
陆大使打断高长江,“信又如何,不信又如何?在本官这里没有区别!即便权贵当面又怎样?须知法外无私,莫非你以为本官会因畏惧而徇私?”
高员外吃惊不已,个小小九品,也敢说出这等硬气大话?京师这里官场规矩,怎和别处不太样?只能开口道:“陆大人气节,在下万般佩服,不过还请陆大人三思。况且连坐之法有失民心,未见得是好主意。”
陆大使面无表情地说:“本官受朝廷重托,不敢有日懈怠,去岁不负皇恩,侥幸能够完额征税,焉敢有私自放纵之举?
关于连坐征税之法,确实是本官所出,而且行之有效。本司直属于户部所辖,你若有异议,可去户部上诉,不用在这里与本官分辩。若无
诗人和官场是两回事,至于金百万说他女婿具有通天之能,高员外屡屡嗤之以鼻——这肯定是金百万为面子吹嘘。
路上在金百万面前,自视较高高员外还是很有派头。当下毕竟是官本位社会,他高长江在官场人脉更深,又是有秀才功名,当然地位就高。至于金百万那国丈就是个虚衔,国朝妃子有什实际权力?
在凉棚里见那明理报,更是落实他猜想。这都闲到办报纸,可见那李大人在朝中是什处境?便忍不住出言戏谑几句,惹得金百万好生不爽,却又不知如何辩驳。
闲话不提,却说遇到被罚事情,高长江自然觉得应该当仁不让地出面说项,并搬出两个三品大员。
那吏目听到邓侍郎和姚府尹两个名字,再次抬头看眼高员外,语含讥讽地说:“京城遍地官宦,若人人报上两个名字就能通融,本司守在这崇文门还能收得税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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