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回会馆路上,金百万与高长江路同行,高长江有意挑起话头,摇头叹气道:“小弟说句不中听逆耳之言,令婿少年得志,太过气盛,有点骄狂。长此以往,必然要吃大亏,金兄要劝劝他好。”
金百万沉思会儿才答道:“贤弟多虑,佑哥儿诚然有你所言这些毛病,但更知道他是个明白人,不会毫无来由狂妄自大。表面之下,必有另层意思,只是现如今你看不出来而已。”
高长江见金百万帮着李佑说话,也不再说什,只道是金百万护婿心切,他这个外人不好再多嘴,说多容易招惹反感。
只是在高员外心里重新对李佑进行评估,将李佑可结交程度下调个档次。
虽然此人年少得志背景深厚,在京城极具影响力,看着又是前途广大,但性格决定命运,下场未必好。个骄狂嚣张人,注定遭遇败局,如果与他关系太深话,说不定还会被拖下水。
没有捐出五十万两气魄罢?这等财力坐镇扬州,兑支银票很难周转?”
又换方向指着程掌柜,“京师这边,惠昌银号现如今也有二三十万柜银,只要开支有度,停止其他放贷,暂时支撑银票汇兑周转问题也不大。
而且惠昌银号是所盘下新创,扬州那边金老丈也是老泰山。有这层关系在,两边想要合作无间容易得很,不会有互相猜疑事情发生!合心协力,其利断金,吕员外你说有什可能做不成?”
李佑稍稍停顿,再次抬起手却指向高长江:“这位汉口高员外,也是财力雄厚木材商、粮商、茶商,在汉口数数二,与老泰山乃是多年至交好友,亦是可以取信。他也有意参与,如果汉口加进来,与京师、扬州便足以构成网状基础,腹地更广,亦可增加成功之机也!”
高长江张张口,想辩解几句自己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,话到嘴边却被李佑个凶狠眼色瞪回去。
闲话不提,却说吕员外回到家中,心中依然为自己所受轻慢而愤愤不平,怒气始终按不下去。不由得发狠,既然你李佑盲目乐观,将此事视为十拿九稳,那就给你个教训!
他们西商垄断京城大部分银钱存贷生意,对李佑这个可能搅局者态度本来就很玩味,甚至暗暗因为竞争压力而有敌意。所以明日去山西会馆,见同仁稍微挑拨几句,说什也要联合起来给李佑制造点难题!
李佑口饮尽侍女递上来酒,继续对吕昭节说:“你大概还不知道,异地汇兑银两生意,是归德长公主属意并极力推动,成也得成,不成也得成!”
这句话让老员外微微变色,难道千岁殿下吃半惠昌银号股子,就有这个因素在内?这可能是今天最大收获。
正想着,却听到李佑训斥道:“所以你问话可笑之极!上面有人推动,下面有人需求,中间又有足够财力运转,而且互相信任同心同德。你说,有什做不成可能性?有什理由做不成?”
随即见李佑站起身来,毫不客气地对吕老员外道:“如果你今天问题就是这个水准,那就没必要继续谈话!告辞!”说罢就甩袖子走。
无礼!实在无礼!老员外气得胡须颤动,但他也只能忍着,场夜宴便不欢而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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