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婶脸上有点挂不住,这不是拐弯抹角地说自己苛待他吗?这不是戳着她脑门骂她吗?她转身就想走,到她荷包钱,个瘫子还能抢不成?
许缙云又不紧不慢开口,“有这笔钱,也是因为在这儿,要是没,你连半都拿不到,有多少钱是用到身上,胡婶你比谁都清楚,这半有没有富裕,你心里也明白。”
这算是说到点子上,也戳到胡婶痛处,没许缙云,她家毛钱也拿不到,许缙云这是赤裸裸威胁,她回头看向坐在轮椅上人。
殊不知从什时候开始,瘦骨嶙峋,沉默寡言,死气沉沉许缙云有点人样,他依旧是坐在轮椅上,只是穿戴整齐,双手规矩地叠在起,腰板挺得笔直,眼神依旧有
已经很麻烦万元,许缙云哪儿好意思开口找他要其他东西呢,况且,他现在也没什想写,拿给万元练习写字比较实在。
万元是个说风就是雨性格,他哪儿坐得住,“你等着。”
“诶?”许缙云喊不住万元,看着他风风火火地跑出院子,点儿也闲不住。
先前是没盼头,没求生欲,钱问题,许缙云不在乎,也懒得计较,现如今,他知道自己缺什,也清楚万元缺什。
中途胡婶来送回饭,许缙云把她叫住,胡婶听到许缙云声音,有点难以置信,这真是天上下红雨,这个病秧子肯主动跟她说句话。
子,万元带着那包书直奔许缙云院子,开春,天儿回暖不少,许缙云脱掉棉衣,穿着稍微单薄点衣裳,利利索索清清爽爽地坐在门口看书。
万元忍不住停下脚步,低头看自己眼,他刚干完木工活,身上还沾上不少木屑。
听到动静后,许缙云抬头便看到万元,他忙放下书,等着万元朝他走来。
“你倒是好,比干净多。”万元把东西放到旁,走向旁水缸,舀出勺水洗个手,拍掉身上木屑,稍微没那灰头土脸。
许缙云将那个袋子打开看,居然是大包书,眼看去,什样都有,有些是崭新,有些连书壳都没。
许缙云跟胡婶开门见山,“胡婶,想跟您商量件事。”
胡婶上下打量着许缙云,这个活死人也有事儿跟她商量,怎都算是家里财神爷,她装装样子也得听听不是。
“以后,家邮来钱,想要半。”
胡婶愣下,回过神,又像是听到什可笑话,露出夸张笑容,“哎哟,缙云啊,人可不能忘恩负义啊,天地良心,哪儿来半给你,你住,吃,家里多你张嘴,们家可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。”
“住着你家院子,吃着你家饭,不管住得好不好,吃得好不吃,给钱是理所当然。”
“人开班车师傅从县里给买,论斤买,你慢慢看。”
许缙云看书快,从张洵那儿拿来书翻来覆去看两三遍,万元也琢磨着该还给人家。
“回头啊,看能不能买支钢笔,便宜点儿吧。”
许缙云赶忙打断他,“别买,自己有。”随即从柜子里摸出钢笔,他带来东西不多,其中就包括这支钢笔。
“你有你早说啊,买墨你不就能写字吗?”钢笔贵,墨水自己还是能弄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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