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眼眶泛红，满是皱纹
手轻抚着冉夫人背，替她理好头发，轻声道：“姑爷出差呢，走之前不是跟你说
吗？姑爷最心疼小姐，哪能不回家呢，等他忙完，不就回来……”
劝好
会儿，冉夫人才止住泪：“对，玉生跟
说过，说过……”
她卸力，靠在老太太身上，保姆跑过来帮着搀扶，两人扶着她坐到旁边椅子上。
阮北躲在花树后头，不知不觉早就红眼眶。
他扭头看冉玉生，鬼魂没有眼泪，可男人脸上神情，分明比流泪还要悲伤。
保姆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处，嘴巴张张合合。
冉夫人扭头看她：“还有事吗？”
保姆支支吾吾：“夫人……先生他、他回不来呀……”
冉夫人脸上笑下子没：“冯阿姨，你在说什
胡话，玉生怎就回不来？他去上班，下班不回家能去哪里？”
“可先生……他……他车祸……”
，大约正起说说笑笑在花园中漫步吧。
冉夫人提着把花壶，在花丛中穿梭，时不时俯身给某丛花浇点儿水。
她神情轻松愉悦，嘴角挂着笑容，还轻声哼着只不知名小曲儿。
阮北抿抿唇，冉夫人……好像心情很好啊……
不是说不该心情好，只是，冉叔去世也没多久吧，冉夫人好像点儿都没感觉？他们夫妻感情不是很深吗？
“啊————”
优雅娴静冉夫人突然摔手中水壶，捂着耳朵尖叫起来。
个头发已经花白老太太冲出来，小跑到冉夫人身边，把抱住她，拍着她背哄道：“小姐啊，没事没事，怎跟姆妈说说，别怕啊别怕。”
冉夫人头发散乱，姿态全无，抓着老太太手急道：“姆妈，玉生不见，他去哪儿，他怎还不回家，要给他打电话，让他回家，让他回家……”
她说着说着，突然崩溃大哭：“他怎不回来，怎丢下个人……”
阮北偷瞄冉玉生眼，他正看得入神，脸上不自觉也绽放笑容，眼神很亮，是他没见过那种神采，好像只要看着她，他整个人都是明亮。
阮北扣扣手指，心里有点说不出滋味儿。
这时屋里又出来个年纪稍大些女人，约莫是冉家保姆。
她没有走进花园，站在院子门口远远地跟冉夫人说话：“夫人，中午炖个你喜欢桂圆莲子汤好不呀？你早饭吃太少，中午不能再敷衍哩。”
冉夫人正在给丛月季浇水，闻言头都没回，曼声道：“不要莲子汤，玉生不爱吃甜汤，做个……莲藕排骨汤吧，再烧条鱼，不要做太早，鱼冷味道就不好，等玉生回来再下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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