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对嵇远寒朗声道:“阿寒,身无长物,只有这礼赠你。”
他这身武学,主因是由蔚非尘两个甲子功力所成,次因便是在计划复仇年半载里他日日练剑,用得到强大内力不断疏通自身筋脉,付出诸多苦行,从而才有可以轻易战胜林芠卿实力。可嵇远寒不论是功力还是武学天赋,都是他无法企及。
但就是这样个人,愿意陪伴在他身边,全心全意护着他。
这份礼物他想许久,当过往远去,看到漫天大雨,忽然想要送给嵇远寒,于是他继续说:“在南街暗巷宅子半个月,每次你去做菜,就想着怎自创套赏心悦目剑法。”
“很是花哨剑法,无法作他用,只作观赏,对比上次和
殷九霄自然察觉到气氛凝滞,嵇远寒张张嘴,似乎怎都找不到该说什话。
“噗嗤”声,殷九霄轻笑起来,他把抓住嵇远寒还没来得及藏进宽大袖口里手指,眼中阴沉散去,宛如明媚春山笑:“皱眉作甚,们做如此多快意恩仇之事,今后亦如此,该是畅快而笑才对。”
嵇远寒“嗯”声。
下刻,殷九霄将两只大拇指点在对方唇畔两边,随后往上微微拉扯。
嵇远寒因他作弄有些无措又听之任之,表情怎看怎奇怪,却让他眼中笑意更甚。
如何处之逃之夭夭林韫,想着要是与阮冥再相会,又该说些什,不自觉地,又蹙起眉。
当经过座废弃茶铺,嵇远寒突然“吁——”声。
嵇远寒注意到从离开龙柏郡后,殷九霄就直眉头紧皱,直到他停下马车,殷九霄似乎还是没回过神。他依照主人意思,没有去管隐约跟着人,却无法不去在意主人此时样子。
他明白主人对龙柏郡情感复杂,就连他也是,这里留存着那些仇人经受痛苦场景,亦有着他与主人住在南街暗巷宅子里悠然自得时光。
他绝对不会忘记这半个月来,主人在宅子里与他相处时点滴。
滴凉凉雨水无声无息地落在殷九霄脸上,须臾间,雨势便大起来。
他听到嵇远寒发音有些怪异地让他进车舆内,他没有进去,而是仰头望天,滴滴答答雨水与脸碰撞。
耳边是雨水与山间草木奏出柔和清新音律,转头间,是双藏不住对他关怀双眸,他忽然抓住对方手,脚跨下马车,双脚踏地之时,拉嵇远寒起下来。
秋雨绵绵不绝地融入大地,融入这废弃茶铺,响起温情脉脉语言。
殷九霄脚踩泥泞,浑身湿透,插在他腰际长剑猛然出鞘,点寒光摇曳在山间无人道路,弯如弦月眸子里华光绽放。
但他无法忽视看到主人此刻皱眉样子。
以前有过两次,主人让他不要皱眉,他是不是也可以那般做?
或许是对齐华池那番言语让他挣破某种束缚,亦或是说出那番话时殷九霄眼中点滴欣怡,皆让他稍微鼓起些勇气,做下之后大不敬之举。
嵇远寒情不自禁,如法泡制,伸出食指轻轻触及殷九霄眉宇间。
当殷九霄从思绪里抽回神刹那,看到嵇远寒仿佛触碰禁忌之物,就要收回手,但是在殷九霄逼视目光中,又有些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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