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里愠恼,推开她手,骂句:“胡说八道,也不怕脸红!”
相思又是莫名其妙,心道这位怎动不动就生气,好端端地同他商量,不答应也就算,骂人家胡说八道不怕脸红做什呀?难怪别人常说内宦性情乖张与常人不同,眼前这不就是明证?
正纳罕间,背后忽然有人讶异惊问:“蕴之,这女子难道也犯错,怎直跪着不起来?”
说话间,满面春风镇宁侯凑过来,扳着相思肩臂就往那边拽。相思惶恐,江怀越忽然抬手,按住镇宁侯,笑笑:“没有事,得知她来自南京,时想念故都,就与她说起小时候事情,竟忘记叫她起来。”
席间众人都在高声谈笑,他与相思低声相语,又用都是南京话,镇宁侯就在旁边,却也没听到内容。
之前那个头发花白慈祥老者,已经醉眼迷离地将那名美艳官妓手捏在掌心,来回摩挲。
她脸上发热,却不知该对江怀越说什才好,嗫嚅着抬起头,却又撞上他冷厉目光。“不是说没有客人吗?今天却被当场识破!”
欢闹声中,他压低语声,可指责之意溢于言表。
相思被这忽如其来责备弄得头雾水,想想才明白他说是自己交白纸缘故,不由小声地委屈辩解:“怎敢骗您,前些时候得罪妈妈,直被关着,今日有人来点名,才出淡粉楼。”
“你要替她挣钱,她关你做什?”
“原来是这样,倒才想起来,你以前就在南京待过。哦,对,你那干爹也是南京人。要说起秦淮河啊,那里风光也真是好……”镇宁侯明显喝醉,言语渐多,舌头也打结。
江怀越瞥她下,相思这才站起身,低首侧立旁。此时酒楼老板进来,看众人已经喝至半醉,便推开雅间隔门,原来里面帘幔低垂,另有可供休息别致天地。小厮们忙着沏茶送水,众*员纷纷携着中意官妓去那边醒酒谈笑。镇宁侯却上头,拉着江怀越越说越带劲,相思站在那里,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。
江怀越见状,向镇宁侯道:“侯爷,咱们是不是也去那隔间休息,喝些茶水解解酒意?”
“好,好……”镇宁侯起身不稳,脚下趔趄,相思在旁,自然不得不伸手搀扶。
正在这时,忽听得楼梯上脚步急促,间有叫嚷呵斥声错杂不绝。镇宁侯愣愣神,双眉竖正要喝问,猛然间声巨响,房门被人狠狠踢
“……怪不听话,不驯服。”
他打量相思,冷笑下:“确实不讨人喜欢。”
又被如此挖苦,相思趁着众人酒酣场面热闹,偷偷地瞪他眼。本以为他应该不会留意,没想到江怀越却寒着脸道:“你敢瞪?”
“奴婢敢有这胆量?”她还跪在他身畔,腿脚都发酸,借着这靡靡氛围,将手轻轻搭在他膝上,半含怨怼半含羞地道,“督公既然觉得奴婢不成气候,那就大发慈悲放过,大家各自安好,不成吗?”
她本是挟酒意撒娇,想让他别再叫自己做什探子,可是这话说出口,在江怀越听来却别有异样感觉。什叫做大发慈悲放过,还大家各自安好,怎感觉像是情人间闹别扭分手话语。要是被被人听到,还以为他江怀越也和裴炎样,霸占着官妓不肯撒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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