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景帝皱着眉头翻阅数张,好不容易才在角落里找到贵勤名字。
“乙未年十月初,自内官监调入御马监……”承景帝指着那行小字念出声,继而又抬头问江怀越,“怀越,朕记得应该是那年秋天,朕命你掌管西缉事厂?”
“回万岁,确实是秋天,十月初七事,臣记得清清楚楚。”
承景帝向惠妃道:“西缉事厂是从无到有,由怀越手建立,那会儿他在宫外没日没夜忙碌,御马监事务几乎全交给别人去管,哪里还能认识个刚刚从内官监转来新人?”
惠妃却不依不饶:“他这人心眼那多,保不准暗中就把贵勤收为心腹。”
失措样子,花容失色地直往承景帝身边扑。
“万岁,您让他进来,岂不是要害死臣妾?”
皇帝沉下脸:“休要胡言乱语,朕知道你还因为高焕事情心有不满,但那是你弟弟咎由自取,留他性命已经是法外开恩,你还想怎样?”
“臣妾怎敢胡搅蛮缠,可江怀越心狠手辣,他……”惠妃眼泪汪汪地瞥江怀越眼,忽而又盯住窗外那个跪着小太监,咬牙道,“万岁有所不知,臣妾今早发现羹汤不对劲之后已经暗中查过,原来平时在跟前侍奉贵勤就是从御马监出来。今早这羹汤也经他手,难保不是他受人指使下药!”
江怀越站在那儿,神色自若,仿佛惠妃所说与他毫无关系般。承景帝皱紧双眉:“从御马监出来人就定会害你?你也太草木皆兵。”
“那你看这个……”承景帝无奈地指指卷册,“十二月十六调入景仁宫。才在御马监待两个月,就能成为心腹手下?”
“说不定就是故意找个外人看着不像做心腹……再者说,为什别地方不去,非要进这景仁宫?”惠妃忿忿不平,瞥着江怀越就来气。
江怀越还未开口,守在门口余德广上前道:“启禀万岁,娘娘,当初万岁叫臣为景仁宫物色几个踏实肯干活太监,臣素来
“臣妾现在阵阵恶心晕眩,万岁竟然还不把这件事放心上?!谁都知道他江怀越是昭德宫荣贵妃亲信,臣妾怀龙种,最嫉恨最不想让臣妾顺利生产又会是谁,万岁难道想不到?”惠妃泫然哀伤,精致脸庞苍白憔悴,口气说完这些便剧烈咳嗽,随时可能倒下似。
江怀越瞥瞥承景帝,见他面色沉重,上前步叩首:“启禀万岁,臣与惠妃说贵勤并不相识,若要核查他是否在御马监待过,容臣去取来名册即可。但惠妃娘娘还未拿出什铁证便怀疑是臣和贵妃娘娘暗中捣鬼,恐怕也太过草率。毒害龙种是株连九族重罪,岂是心生疑惑就可随意编排?”
“除你,还有谁能有胆子做这种伤天害理事?!”惠妃不甘示弱,支起身子瞪着他就骂,“贵勤明明就是御马监人,你现在为什不承认?万岁,千万不能让他去取名册,谁知道会不会趁机使诈?”
承景帝既气愤又无奈,只得唤来等在门口余德广,命他派人去御马监拿名册来验证。
惠妃哭哭啼啼,承景帝耐着性子好言劝慰,江怀越跪在边倒是不悲不喜,宛如入定。过许久,余德广气喘吁吁地捧着卷册进来,请承景帝亲自过目,惠妃也情不自禁直起腰身,靠近去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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