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被这连串指摘噎得发不出火,咬着牙盯着她半晌,才道:“你现在用这种态度来同说话?!”
她抿抿唇,眼睫低垂着不出声。江怀越又质问:“到底去还是不去?别以为离开你,还真没有法子!西缉事
分明就是在学他刚才那种冷淡语气。
他有些愠恼,又有些好笑。就因为不肯接受她给果子糕,就将这小东西惹怒。他本来觉得很无聊,可是她说话声音都微微发抖,如果再冷眼相对,只怕她真会坐在车里就哭。
两人如今各自坐在车内,只隔着薄透窗纱。
江怀越思忖下,略提高几分声音:“真不高兴去?”
相思紧紧靠在窗畔,仔细辨别着他话音声调,似乎并没像自己担心那样勃然大怒。她不敢太过分,却也不愿就此认输,便硬着心肠哼声,不予回复。
不是没有女子向他示好过,以各种各样方式,温婉,妩媚,机巧……每次他都或严肃或冷淡地不予回应,他完完全全,彻彻底底,没有想过要同女子发生些什暧昧。
但是现在,他除惊愕,波动,更多却是从未感受过惶惑。
他不明白,她从开始时候就险些被他下令毒杀,此后直都被欺压被嘲讽,却为什还要这样做?是为赢得机会,不再受制?还是为攀附上位,寻找倚仗?
……
“现在,不想再吃。”他以漠然神情来面对相思好意,没有任何回旋余地。相思愣愣,还没等她再开口,江怀越已经转身就走。
江怀越听到这声带着怨恨冷哼,沉着脸下马车,来到她倚靠纱窗前。好在四周没人经过,他压低声音威胁:“相思,你不要太任性!公事私事搅和在起算什?”
她心里跳,没底气似反击:“什、什私事?只是不想再去而已……”
“不就是因为未领你情,拿那块果子糕吗?”江怀越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何还会跟她纠缠于这些琐事,“十七岁人,为何倒像七岁?再者说,你有权利不应承指令?”
“……没有事!”她咬着唇,下子将窗纱掀起,“什果子糕,大人您真会胡乱猜测。只是觉得太累,不想再去城外奔波,因此才说那句话,和之前事情毫无关系。大人却非要牵强附会……您心思怎这般纠结?”
话语如珠,她不恼不泣,只含着几分薄愠瞥向他,好派无辜又惊诧神情,倒真像是江怀越他自己无理取闹自作多情。
尽管如此,他还是把相思送回去,却并未亲自送到淡粉楼前,依旧只是在距离甚远地方停下,让她上另辆马车。看她沉默地坐上去,江怀越才隔着窗道:“明日再来接你出城,去净心庵。”
她望着纱窗内侧影,无端伤感,竟有些想哭。心里挣扎片刻,使性子似道:“明天不想再去。”
江怀越怔,没有预料到她会反抗。“你说什?”
相思说出口之后,又有些懊悔,可是没法挽回,索性继续任性,将心里烦闷都发泄出来。她眼眶红红,瓮声瓮气地说:“说不想去。”
之前明明还兴致盎然地说着案件,过顿饭时间,忽而变卦生气。江怀越不是迟钝愚昧之人,自然品味得出她话里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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