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昨天那果子糕,回来之后自己又觉得多此举,为何还要特意给他带上车,他若是回西厂,难道还会吃不到东西?可当时看他因为躲避自己而离开小院,因此耽误午饭,心里就是有种内疚自责,鬼使神差地就把果子糕偷偷地留给他。
敲门声又起,她收回遐思,落寞着下楼。
这回上马车,就看到江怀越坐在里面。相思震惊下,不由问:“督公,怎今天也来?”
“还你这个。”他从怀中取出方帕,递给她。相思接过去看,块是昨天装果子糕,另块上面绣着花,她想想,才回忆起来。当日在和畅楼,她将督公手背烫伤,后来就用这块绢帕蘸水,给他敷在伤处。
她悻悻然握在手中,低声道:“不过是两块绢帕,何必
他往后院走,淡淡道:“吃。”又将那块素白方帕丢给他,“叫人洗干净再还给。”
杨明顺脸诧异,捏捏方帕:“怎黏黏糊糊,还股香味……这里面装什?”
“果子糕。”他侧过脸道,“你上次不是也吃过吗?”
“果子……糕?!”杨明顺听这三个字,嘴里立马重温那种极酸滋味,几乎连眉毛都缩起来,“督公!天下大概只有您喜欢那东西!”
江怀越瞪他眼:“那你以后再也别去!”
厂不缺你个,你好自为之!”
相思张张嘴,还没想好到底怎应对,江怀越竟转身,便踏上马车。她忽而着急起来,却又不能让他看出,于是赶紧冷哼着道:“督公何必总是这样凶狠狠,或许奴婢休息晚,明天早上又恢复精神呢?”
已经坐回车内江怀越在心里冷笑几下,马上吩咐车夫:“明日早就去淡粉楼前,接到就算,接不到话,把楼给拆,看她还能不能继续睡觉。”
车夫觉得督公今日实在有些不正常,但也只好答应下来。那边相思靠在车窗内,终于忍不住笑起来。
他那辆马车已经缓缓起行,江怀越闭着双目不想再回忆那些无趣又浪费时间对话,可是瞬间又听到她在叫:“大人!别忘记坐垫背后……”
“……呃,别呀……您那边其他菜还都挺好,都好些日子没去,这不正想得慌吗……”杨明顺嬉皮笑脸地跟在他后边,甩都甩不掉。
*
次日清早,果然又有马车停在淡粉楼前。相思被叫出房间时候,其实早就在梳妆台前坐许久,既不妆扮也不选衣,就那样怔然望着镜中自己,恍惚间神思渺远。
既希望督公果真又来接自己出去,可听到消息时,心里又浮起不安。她有些怕,怕到底是什,自己也说不清。
——或许是,越是在意,越是不知如何在他面前自处。也或许是,不想让这种情愫蔓延生长,可是又毫无办法。
——怎没完没?!
他真有些生气,撩开窗纱想骂她,可是两辆车已经渐行渐远,根本看不到相思身影。
江怀越无可奈何,端端正正坐片刻,耳畔全是她刚才呼唤。他蹙着眉,掀开团花锦绣靠垫,才发现她居然不知何时将方帕包裹果子糕偷偷放在后面。
*
回到西厂,杨明顺他们刚吃完饭,看到他忙迎上前问:“督公可曾用过午饭,厨子那边给您留着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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